江面分外刺眼,元昭眸光静静的看着滚动不息的黄河水,深陷在阴影下的脸不知什么表情。
突然肩上传来力道,“贤侄,莫要在外面吹,这风毒辣的很啊。”苏瑞柏在后面拍拍他的肩膀,元昭起身施礼,两人寒暄几句,随后都弯腰靠在雕栏处。
船上沿边站有手持长矛的士兵,甲板上舵手扬帆,结实黝黑的肌肉条理分明,衬着阳光闪着色泽。
苏瑞柏叹气,换了个方向转而手肘后撑,望向远处甲板上操练的士兵,“这一去快则三四个月,慢则半年之久啊。”他自言自语道,并不计较元昭是否接话,离家之前他还叮嘱梨娘好生照顾祖母,勿要肆意妄为,想来她究竟听进去几分就不得而知了。他叹息之余募得脱下自己的长靴,一转眼的功夫靴子砸到了远处小兵的身上,动作之快在元昭回望过去时,苏瑞柏就此开骂了,“小子做甚呢,好好练,以后这些能救你命。”说完光着一只脚站在木板上,鞋子里的足袜掉出来甩在他人的脸上,场面看起来尤为滑稽,但这样的场面却没有人敢笑,气氛异常诡谲。
苏瑞柏带兵就是这样,其他的都可嬉笑而过,唯独性命却看的极其重要,且不是战场临阵脱逃的苟且,而是杀敌奋勇的保命, ? 记得前几年有个把权贵弟子将其当成儿戏,被这位苏将军罚杖几十下,听说最后下体皮开肉绽,行走坐立都是困难的,还落下病根,至此洛阳城的达官贵人再没敢将自家男丁安置进去。
被砸的小孩约莫只有十一二岁,他委屈的拾起滚的老远的鞋,还有那只挂在身旁人脸上的袜子,小跑过来放在苏父脚前,小孩眼神害怕躲闪,以此同时还时不时看着他,那神色就怕冷不丁一个怪罪下来,他放下东西立马转身疾步往回走。
“叫什么名字。”苏瑞柏拉住他后颈的衣领,扯着他倒退几步,然后手腕一转将孩子转到跟前。
小孩惴惴不安,又不敢不从怯懦懦的回话,“二狗。”语毕引来后方一群人的嘲笑,二狗眼眶打转一副要哭的模样。
苏将军横眉冷扫,笑声愕然停止,四周静谧的能听见船帆被风吹的抖动的声响,“很好笑?”众人摇头,他又将视线转向二狗,“今年多大?”
“回将军的话,小的今年15岁。”二狗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那单薄的样子那里像十五岁,他说话颤颤的,眼神躲闪,谎话如同写在了脸上。
“我再问一遍。”他声音不大,连带着甲板上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神色惊恐,饶是元昭也是没有加过这样的苏将军。
“我十一。”二狗不敢有误立马报上真实的年龄。
不知为何这小小的孩童令苏父想起了多年前夭折的儿子,若是在世的话也应该同他一般大小了。几句话下来,才知晓这小孩父亲得病死了,母亲找了个人改嫁,原是应该生活在继父家中,奈何家中子女中众多又长他几岁,欺负是常有,其他人的错处都让他顶替,时间一长没有血缘的父亲逐他出了家门,因而他又谎报了年龄来这儿当兵。
最近写的有点无聊,你们可以先等等再看
番外:念念不忘
洛阳城有位年轻的将军——中郎将,据说这个名号还是陛下亲自提名的,中郎仲狼以此而来。
吐番大捷而归,他骑在领头的骏马上,头戴红羽铜盔,身上山文甲,黑黄映衬的他更加笔挺傲然,长安街两边不乏有年轻的女子挥绸相迎,眼波流转羞赧怜人。而他左右闲散的摇头晃脑,在他人眼里是战胜后的得意,或是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富家子弟。
只有他心里清楚,懒散的目光下是为了寻找人群里的――她。
“小狼。”望江楼二楼外延的窗台,一绾衣女子趴在窗边,掌心挥动,她眼眸璀璨夺目,额间的梨花图案清雅妩媚,一举一动都与旁人不同,只消一眼便能将她从人群里找出来。
他立即欣喜若狂的翻身下马,不去理会旁边副将的叫喊,他要去找她,一别多年,他每每想起初见时她爽朗温暖的笑,感觉人生无限的希望,老天在他无望的余生遇到了她,是他的幸。
而冲到了二楼的隔间,他看清了屋里的另一个人,高兴的笑停留在脸上片刻消失殆尽,步伐也变得缓慢无比。
他之与她,错过了,是他的不幸。
仲狼取下头盔,挺直腰背施了个军礼,“侯爷安好,夫人安好。”他极尽恭敬,却没逃过对面那个人的眼。
他以谦卑的姿态弓着背,在那人没有示意之前是不能起身的。
“你做甚。”突然手臂上多了一双玉手,他耳根一红,心不可抑制的乱跳。
是她。
仲狼抬首,只见她没有看他而是转头质问那人,“你莫要因为你我之间的事情迁怒他人。”说着就要抬手扶他起身。他当然不肯,他想借此让她讨厌眼前这个男人,在他看来他们不合适。
因为她值得更好的。
那男人瞥眼看他,脸色阴冷的难看,像冬日漠北呼啸的风,让人不寒而栗。洛阳城里最有权势的军候,而他知不过是个将军,说来可笑他这个位分还是他用弟弟这个身份换来的,他想成为最为强大的人来保护她,却又失去了她。
“你起来吧。”他气势太过于震慑,强大的气场让仲狼手心发汗,“二狼,不要忘了自己是谁。”他拨掉她的手将其放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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