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
夏炎知道头发是陆渊的一块禁忌领域,一开始抚上时,他会很戒备,弓起身子,浑身紧绷,屏住呼吸,但只要用手掌轻轻地摩挲片刻,确认安全后,他就会放下戒心,渐渐放松身体,呼吸也会随着手掌摩挲的节奏逐渐平稳。
“真像一只怕生的奶猫。”夏炎正为自己的新发现自鸣得意的时候,思路突然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他恍然意识到,会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好像不太正常。
“夏队,怎么了?”夏炎一个急刹车把陆渊晃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凑上前座看了一眼,“忘了怎么走了吗?”
“刚才有只猫突然冲出来,没事儿,我知道怎么走,你接着睡吧。”夏炎扯淡从来不需要打草稿,张口就能来。
“猫吗?”陆渊四下看了看,没发现夏炎说的物种,只看出来驾驶员有点心虚,但也没戳破,乖乖坐回后座上。
“我已经从老韩那里知道‘钉子计划’了,”夏炎急忙岔开话题,“拼图已经完全交到区你了,多亏了你,徐晚清和老赵都没有生命危险,放心吧。”
陆渊生硬地回了一句:“那就好。”
夏炎发现这个话题岔得并不成功,还不如不岔,摸了摸鼻子,故作洒脱地说:“这些的事儿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我不会逼你的。”
“夏队,你到底打算把我怎么样?”两人沉默相对了好一会儿,陆渊终于开口了,夏炎却发现他的声音嘶哑得有点不自然。
“你怎么了?”夏炎快速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见他忽然俯下身子紧抓着胸口,整个人轻微地哆嗦起来。
陆渊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出声,气息却突然沉重起来,他一只手紧抓着胸口,另一只手用力地挠着门把手,像是在竭力隐忍什么。
夏炎已经从他的反应中准确地推断出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一脚踩上油门:“再忍一下。”
他没忘记刚刚在宴会厅里拉回的一屋子妖魔鬼怪,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集体嗑药的场景,人性的阴暗面被药物轻易地勾了出来,人们纷纷成了暴力和yù_wàng的忠实信徒,简直就像恶魔的狂欢宴。幸亏梁颂及时把刘希冉平安捞了出来,她从头到尾也没喝过酒,不然都没法跟夏林交代。
当然,他也没忘记任强把自己活活折磨死的惨状,刚才帮陆渊换衣服的时候他分明看见了陆渊胳膊上新鲜的针孔。
“夏队,你最好趁我现在还清醒,把我铐起来,找个地方把我扔了,”陆渊把额头贴在车玻璃上,声音颤抖地说,“海里就不错,你根本没有必要把我救上来。”
陆渊一句话就否定了夏炎的劳动成果,夏炎也懒得跟他争辩,把方向盘打得飞快,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别墅门口。
夏炎把哆嗦个不停的陆渊从车里拖出来,顾不上在他身上摸钥匙,用暴力撞碎了一楼主卧的落地窗,把他扔在木地板上。
陆渊在理智断线前拼命吼出最后一句:“夏炎,不想被强上的话,现在就一枪崩了我!”然后他好像听到夏炎回了一句“那我选前者”,之后理智就彻底断线了,yù_wàng趁机篡夺了身体的控制权。
夏炎眼睁睁看着陆渊深色的眸染上yù_wàng的血红,任凭他像发狂的兽一样在自己身上啃噬撕咬,却没有反抗。
“或许我才是最先沦陷的那一个。”夏炎这么想着,轻轻地抚上了他的发。
或许从夏炎第一次为他做傻事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姿势不太帅气的英雄救美,失败的看海之旅,小题大做的感冒,医院的特殊陪护服务,还有那个被电话铃声打断的拥抱。夏炎在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离不开陆渊了,刚才看到陆渊满身的血迹时,他甚至第一次生出了想杀人的yù_wàng,尽管他清楚自己的职业并不容许他有这么出格的念头,结果发现那血迹并不是陆渊的,他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虽然夏炎还不太能理清自己对陆渊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但有一点他很明白——他绝不忍心陆渊一个人承受痛苦。
陆渊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夏炎撞开落地窗后显然没功夫拉上窗帘,第一缕晨光刚刚印上脸庞时陆渊就醒了,然后就看到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夏炎——当然,是一丝不挂的夏炎,不仅仅一丝不挂,身上还覆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
床就在一步之外,俩人却睡在地上,身上有汗液风干后留下的黏腻感,散落的衣物呈破碎状态,陆渊起身的动静并不小,夏炎却一点醒的意思没有,眼角还有没干透的泪痕,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陆渊用力捶了一下轰鸣不已的头,把夏炎抱上床,拿毛巾替他擦了一遍身体,给他套上衣服盖好被子。
“完了,”陆渊想,“这罪孽死都难以偿还了。”
夏炎的生物钟非常准时,离上班时间还剩十分钟时会自动睁一次眼,只是睁眼后是起床还是接着睡就随缘了。这天他准时睁了眼,发现自己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无论是被子枕头,还是自己身上,都充满了陆渊的味道。
夏炎感觉自己像一只被作上标记的猎物,陆渊就是标记他的猛兽。他起身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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