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用手戳了戳周遇的胸口,用劲将周遇反拉到自己身前,轻声道:“现在去好好吃饭,不然我就把你拉到你家楼梯上去和你正大光明的偷情。”
周遇愣了愣,立马笑道:“正大光明那不叫偷情,那叫谈恋爱。”随即他松开了贺初的手,后退一步坐到沙发上,骂道:“怎么越亲近反倒越不要脸起来了。”
贺初被那句“谈恋爱”和“越亲近”三个字说的心花怒放,当即也不c-h-a科打诨了,坐到周遇身边,拿起他的一边耳机塞到自己耳朵里对周遇道:“就是不要脸了,你男朋友现在还要不要脸的听你要听的东西。”
周遇听的是英文报纸的广播,贺初还不太习惯这种英语的语速,只觉得像是在催眠。
他只听了五分钟就开始昏昏欲睡,眼睛几次要闭上,但是转头一看周遇还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拿笔在本子上记下几个关键词,他用手撑了撑眼皮,却觉得眼皮越来越酸涩。
到底为什么要在吃早餐的时间听英语嘛……男朋友还在旁边呢……
贺初心头发酸,连广播的醋也喝了一大坛。
然后终于还是睡意战胜了醋意,贺初直接歪在周遇身上睡着了。
周遇忽然感觉到自己肩头一重,贺初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的味道飘进他的鼻子里。
明明洗发水的品牌就那么几种,用在贺初身上仿佛变得就不一样了,带着他身上的气息,像是春天的阳光。
他调整了一下肩膀让贺初睡得更舒服了一些,放下了笔,端坐着挂着耳机。
以前周遇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会通过广播来有意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半个小时的广播听完,他还会记住几则新闻的核心。但是一切都因为贺初而被打乱了,流水一样的单词从耳边滚过,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最后周遇只记得广播员用标准的英式发音说了一句“我们下期再见”。
他关掉了广播,又伸手轻轻地将贺初耳朵里的耳机拿了出来。
贺初的睡脸安静而j-i,ng致,很难想象这张面孔的主人,在醒着的时候能有多么的张扬。
从周遇的角度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微翘起来的嘴角,猜想主人此时正在做着什么美梦,周遇在周遭的一片安静里,不想把贺初喊醒,只想让时间更长一点。
平时贺初来的很早,为了来找他肯定比平时起得更早,眼眶底下淡淡的青黑无声的诉说着贺初的严重不足的睡眠。
周遇之所以知道贺初昨天晚上睡得很晚,是因为自己其实也没有睡多久。
昨天晚上他三点钟醒来以后,久久没有入睡,而是反复的思考着自己那时的想法。
他收到过的情书数不胜数,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他会因为收到情书,而担心另一个人的情绪,到底还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又叫贺初。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真的有太多事情因为这个人变得不一样了,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果。
无论什么情绪在心底隐藏的久了,就会很容易的因为一点什么小小的事情而喷薄出来。像滚烫的熔岩从火山口流下那样,在所经之处留下浓烈而深刻的痕迹。
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再去喜欢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
人总是有种“避嫌”的心理,之前被什么人什么事伤害过之后,就很难再对这样的东西建立起信任,也很难再重新认真对待。就好比他的母亲让他畏惧和异性接触一样。
但原来不是那样的,你认不认真,取决于你身边的是不是那个人。
如果真的喜欢过,就很难再去真的喜欢下一个,对人也对事。
所以他总是很怀旧,固执地认定之前认真喜欢过的那些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所以他才会不想往前走。
昨天晚上他甚至想到,如果有一天贺初和他分手了会怎样。
他总是有那种把事情发生的各种可能性都想好的习惯,如果变数太多,那就再多想几个。这其实是他对自己和其他人都没有信心的表现。
如果和贺初分手了,自己会怎样?
自己大概会疯了吧。
他是真的不能再接受自己被人抛弃了。
他也是……真的不想再失去一个人了。
周遇昨天晚上睡得很不好,甚至还做了个噩梦。
忘了具体的梦境是什么样的了,只记得他在梦里狠狠地挣扎,最后浑身冷汗的醒来,爬起来去写了一篇很长很长的日记,他写了很多很多,写自己在梦里是怎样的绝望,写自己对梦境还怀着怎样的恐惧,写自己因为梦境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拼命写下自己记得的所有的感觉,带着自虐一样的感觉,让自己再次感受一遍恐惧的滋味。
最后他才想到贺初,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没想过贺初今天早上会来找他,看到贺初站在楼下的时候他有些惊讶,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这样用心的对他。不过他已经习惯性的将情绪埋起来不让人发现,倒是贺初,把自己的疲倦全部都写到了脸上。
贺初大概也是对自己抱着很不确定的态度的吧?所以才会那么晚都不睡觉。
周遇质疑他说的“一点”,其实只是一个猜想。贺初在他面前的时候,心思总是太好猜。那时他眼睛里的小心和心虚,周遇一眼就能拆穿。
周遇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贺初,抬了抬肩膀,伸手揉了揉贺初的脑袋,轻声道:“快起来了。”
贺初靠在周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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