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有点自豪。
“那是自然。”她说。“可我不会给你解药。”
白船长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即使什么都不说,你也没法跟我同归于尽。”他说,脸上笑意盈盈。“这么耗下去,就算我不舍得杀你,却不是所有兄弟都有这样的耐心。”
白船长像是在娓娓说着毫不关己的事,鬼夫人却从他眼睛里读出了几分真挚
他说着,从床上起身,走到鬼夫人面前俯下身子,伸手搭上了她的肩,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
“不用寄希望于谁会救你,外面的人怕是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只有自救,就像上次一样……”
“闭嘴!”鬼夫人大惊暴起,似是勾起了梦魇。
“你索性杀了我罢!”她大喊着,用力推向白船长,白船长使不上力,竟被推的猛然向后倒去,连带着鬼夫人一齐到了下去。碰的一声巨响。
门猛地被推开。王副官冲了进来。“哥你没事吧!”
“出去!”白船长大声喝到。
王副官惺惺,忙陪笑退出去。
王副觉得脸有点烧。刚刚进去时只见得白船长仰倒在地上,鬼夫人整个伏趴在他身上。这……这成何体统!
鬼夫人离白船长很近。几乎要对上他的鼻尖。白船长看不出悲喜,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深棕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似乎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就像五年前那天。
鬼夫人猛地推开白船长,连滚带爬的逃到一边。她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在膝间嚎啕大哭起来。
白船长没有打扰她,去枕头下掏出烟和火柴,默默的坐在旁边抽起烟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鬼夫人突然不哭了,只是怔怔的坐着,像是一具没有情绪的人偶。
白船长起身出门,背对着她道,“你就在此休息一下吧,一会儿有人送饭来。”
王副官还在门口等,见白船长出来了,连忙跟上。“哥……五年前那事儿,明明是……”
白船长一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他嘴里还叼着烟,已经烧的只剩烟屁。
王副官叹了口气,伸手抽走了他的烟。“哥,还是戒了吧,本就咳的厉害……”
话还没讲完,白船长又咳嗽起来。王副官连忙递上棉布手帕。白船长接过,一通咳的昏天黑地。再消停下来的时候,帕子上又已经满是血迹。
“迦迩,这屋子留给她,一会儿找人送吃的来。我去客房歇一下。”白船长推开王副官,自己硬撑着向前走。没两步却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3章 旧闻
月色皎洁,隔着窗照进舱内。船驶进港口熄了火,随着海浪轻轻摇晃着。阿鬼微微有些反胃。身上被鞭打过的地方化脓肿了老高,火辣辣的疼。
可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只觉得浑浑噩噩,脑袋涨的疼。身上酥酥麻麻像是有蚂蚁钻来钻去,一会热一会冷。怕不是要死在这儿了。她神志不清的想,心里只觉得寒冷。
半梦半醒间,阿鬼似乎被谁横抱了起来,那人跑的飞快,阿鬼晕的睁不开眼,却感觉到周遭慢慢没了海腥味,那怀抱结实温暖的紧。连日的折磨,阿鬼头一回觉得心里安稳了,不由得向着温暖的来源蹭过去。
“开门啊大夫!救救她!”“大夫!大夫!”
那人跑跑停停,似乎是在不断苦苦哀求着谁。最后终于沉静下来,将自己放在一副躺椅上。少了熟悉的温度,阿鬼有些慌张,扯着那人的衣领不肯松手。然后她听到了一声浅笑,一只略带凉意的手附上了自己的额头。“放心,我在这儿。”
阿鬼松了手,挣扎着抬起眼皮,那人面目一闪而过,阿鬼看不分明,却记住了一颗泪痣,挂在那人眼角。
鬼夫人猛地坐起来。三更的夜沉寂着,四下里静谧无人。鬼夫人长吁了一口气,双手抱住脑袋,有些惴惴不安。
最近几日,鬼夫人宿在那白船长的屋里。天天都有人按时来送饭,却怎么都不见白船长的身影,鬼夫人心中疑虑,终于忍不住,扣住了送饭的小兵,问道,“你们船长可还好?”
那小兵还是个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他眨了眨眼,怯生生的,“我……我们船长,不太好。”鬼夫人再问,那小兵却只是摇头,退了出去。
下次再有人来送饭,却是王副官。
这次他态度好了很多。眼中带着的多是疲惫,没了狠戾。
王副官把饭盒放下,不急着离开,倒是扯过凳子坐在鬼夫人对面,聊了起来。
“我知道你对五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可这次你是真的错怪白哥了。”
鬼夫人轻哼了一声。“拿刀的是他,杀人的是他。何来错怪一说?”
王副官叹了口气道,“杀人的事不假,可你也要看个中缘由。”见鬼夫人不语,王副官继续道,“你可知,那甄姓小哥一行人,犯了何错?”
他伸出一只手指,神秘兮兮的。
“倒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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