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点头,声音变得暗哑:“谢谢你。”
薄晔奇怪:“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要去洗澡了。”低头在裤子上蹭掉眼泪,唐止笑道:“薄晔,爱你。”
☆、86.听我解释
跟在发笑时嗓子里似乎漏风的老婆婆身后, 唐止来到一幢两层高的平房前。
房屋地处城市的边缘位置, 夕阳下,墙体泛黄,橙色屋顶上覆盖的一层薄薄积雪映着橘红。
“中岛先生还好吧?”老婆婆推开木制的院门,回头将少年迎了进来,“他一年前从这里搬走,听说后来他开了几家便利店, 生意挺不错,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里。”
环顾四周打量院子, 唐止敷衍地点头。不大的地方长了几丛杂草, 碎石瓦砖随意丢弃, 一看就知道很多年都没人收拾。
望着这样萧索的场景,心止不住地渐渐往下沉。
这里比想象中还要破败。
从山本家出来当晚,他随意进了一家便利店,本想在那里应付一晚, 却看到了店内贴着的招临时工海报,时薪900日元。
因为从没缺过钱,也从未打过零工, 对于百万以下的金钱数额概念模糊,他不知道这样的薪资算多还是算少,但起码能暂时解决生计问题。
当时店里是中岛先生在收银, 他提出要求后, 中岛仅是看了他一眼, 什么都没问, 就把收银台后方的海报撕了。
后来听说他没有住处,依旧什么都没问,男人将老婆婆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地方又小又破,活像个垃圾分类处。”
进了房子里,老婆婆带着少年穿过昏暗的长廊,走上狭窄的楼梯:“真是太巧了,二楼的租客前天刚搬走,要不然还腾不出房间给你呢。”
唐止看了眼发霉的花色墙纸,尽量贴着护栏走。
这里无论是光线还是家具,都透着一种老旧而灰蒙蒙的色彩,天花板上的裂纹、深色地毯上缠绕的头发、还有栏杆上碰一下仿佛就要扑落落掉下的铁锈,目光所及之处,都让他有些难受,周身充满不洁感。
从未想过城市的一隅还有这样的地带,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有些超出他十九年以来的认知范围。
到了二楼,推开楼梯口右侧狭小的房门,老婆婆举着手在半空中挥了挥,像是要打散那股霉味,她转而笑着回过头,用漏风的嗓子道:“小是小了点,但这里好歹算是中心城市的区域,收费比其他地方便宜不少了。”
老婆婆让到一旁,唐止走到房间门口,看到那一方逼仄的小空间时,他的呼吸跟着压抑起来。
不足七平方米,没有他家玄关一半的面积大,光是看着,就给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怎么样?”老婆婆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看到少年抿着唇,盯着房间看,似乎是不满意,“其他房间都住满了,这是最后一间,如果实在不行……”
摇摇头,唐止忍住情绪,从红格子呢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万元纸钞,双手递上:“我暂时只有这么多,等发了工资再交给您。”
打一见面开始,老婆婆就觉得这孩子气质不一般,站在楼道里时,就像是金光闪闪的宝物落入了灰尘里,给人的眼缘非常好,再加上少年很有礼貌,老人对他的印象自然是好上加好。
“没关系呢。”她接过钱后,眉开眼笑道:“这里的租客经常变动,都是一周交一次房租,这钱够你住半个月了。”
跟老婆婆告别后,唐止走进连转身都困难的房间,背过手关上门。
一步一步,用步数丈量了房间的长度,绕过摆放在中间的塑料矮桌,他来到跟门相对的窄窗前。拧着铁把手推开窗户,寒冷的冬风立即灌满了如沙丁鱼罐头的房间。
深吸一口气,被寒风吹得微微眯起眼,少年看着远方沉落天边的斜阳,心情微微怅然。
如果这些都是自由的代价,他想自己可以接受。
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而已。
虽然开着窗有些冷,但唐止没有立即关上,因为要散散房间内常年积攒的霉味。
他撸起袖管转过身,泛凉的双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振作精神,环顾一圈不大的房间后,开始收拾起室内。
其实这么小的地方并没有值得收拾的,不过是清理下上一任房客留下来的垃圾而已。
工作第一天,因为对流程还不熟练,在便利店打工时经常会令客人发火。
“喂!我说你!动作能不能快一点?找个零钱都那么慢,你们店是怎么……”
尖锐的妇女声音戛然而止。
唐止站在收银台前,匆忙将零钱找齐后,递上给她:“抱歉,久等了。”
没好气地接过钱,中年女人在离开前瞄了他一眼,又瞄了一眼,拎着袋子离开前不爽地嘀咕:“真是的,长这幅模样……害我都骂不下去……”
没注意到她的转变,从未被陌生人大声呵斥过的唐止低下头,强忍住眼泪,继续为下一位收银。
货架前的中岛朝收银台投去一瞥,少年头埋得很低,但仍旧能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角,表情很勉强。
收回视线,男人面无表情地继续摆放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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