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走到一个摊位前挑了两个红彤彤、长得有点像甜椒的莲雾,给摊主一枚金币等着找钱。水果摊主又把金币递回来,指着那一串皮皮虾说了一句什么,她听出了数字5、交换的意思,点点头,想着自己也没法把虾做熟,换了正好。
摊主喜出望外,一连塞过来十几个莲雾,赵主任便用睡衣下摆兜起来,和热情的摊主挥手告别。
再见了,皮皮虾!
早饭还是清淡点吧,赵主任随便用睡衣擦了擦果子,咬一口爽脆甘甜,心情又好了起来。
她在街市上漫步,聆听耳边传来的讨价还价、两口子吵架、小孩子闹脾气……各种各样的声音,然后自己小声重复一遍、揣摩一下,渐渐地抓住了一些语言规律。待她顺着轻灵的歌声找到一个简易小舞台时,已经会用简单的句子表达自己了。
这舞台能看出是一辆马车拆开临时搭建的,三面敞开,一面挂着简单的布制背景画。
一位j-i,ng灵族的男性吟游诗人怀抱18弦的里拉琴,修长莹白的手指滑过j-i,ng美绝伦的琴身,金色树藤纹饰缠绕其上,随即指尖一挑,拨动闪光的琴弦,声如直击人心。
“我的爱情是一只夜莺,在黎明的招唤中苏醒,因太阳的吻落到繁华的地上,它唱出了美妙的歌声。我的爱情是可爱的森林,天鹅在安静的湖上游弋,向着那映在水中的月光,它雪白的颈子在点头。我的爱情是安乐的家,像是一个花园,弥漫着和平与幸福,我们的母亲倾听百鸟合唱……”
j-i,ng灵的诗歌韵律优美,歌词有变音,他唱完就下台了。周围观众不多,大概三四十个,多是投一两个铜币,个别穿金带银的阔气观众才投银币,打赏都扔进了舞台前的木箱里。还有人扔鲜花和水果,一个大菠萝砸进去、咚的一声撞飞了几枚钱币……赵主任想了想,也扔了七八个莲雾。
紧接着就有一男一女上来跳舞,四名乐师用类似琉特琴、提琴、手风琴和铃鼓的乐器给他们伴奏,旋律轻快活泼,舞者的裙摆如翻卷的海浪,带动观众的情绪达到一个小高/潮。
那个j-i,ng灵族男青年大概是这群流浪艺人的头领、或是流动舞台的老板,唱歌跳舞演奏的人都由他安排……
就这里吧,去试试,不要怂。赵主任吃完最后一个莲雾,拍了拍睡衣下摆,深吸一口气走到后台——就是背景布后面,用有些磕吧的新语言向他毛遂自荐,心里祈祷着这个吟游诗人可别像唱歌时那样文绉绉地说话呀,那就没法交流了。
这个j-i,ng灵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中年人类女子,好在他张口还是大白话:“你想上台?你会唱什么歌,先让我听听看吧。”
赵主任唱了拿手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没了?”一曲结束后,j-i,ng灵有些讶异,先不说听不懂的问题,温婉醇厚的女中音听起来十分享受,韵律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很新奇的歌,是从哪里学的?你能讲讲歌词什么意思吗?”
这……这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月亮、酒、宫殿……用匹斯兰大陆通用语怎么说?赵主任磕巴了一会儿,觉得还不如承认自己是个文盲呢。
然后问题又来了,文盲用匹斯兰通用语怎么说?
赵主任:“呃……思念……嗯……”
j-i,ng灵:“不好解释吗?那也行吧,不过要在我这儿工作,只会一首歌可以不行,听众会腻的,叙事诗、抒情诗、史诗……加起来怎么也得会十几首才行。”
要会十几首听懂了,这个没问题,赵主任比了个ok。
“哈哈,你倒是挺上道嘛,那就四六分吧。”j-i,ng灵眉开眼笑,握住ok的k——也就是赵主任的中指无名指小指三根手指晃了晃,表示接受这个提议。“会的歌少也没关系,我教你就好了。”
必须接受呀,傻子才不接受呢。他作为流动舞台的老板和手下固定艺人是四六分成的,他拿四、艺人六,如果是临时加入的艺人则五五分。眼前这位歌曲新鲜、难得好听、有年纪有气质的女中音却只要四成,给老板六成,真是个送上门来的摇钱树啊。
赵主任被人捏着ok的k,感觉好像哪里误会了。
“我叫卡修,欢迎你加入我们。”卡修问:“你叫什么名字?”
算了,先答应下来,刚刚他是不是要教我唱歌来着,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白得一个语言老师呀。赵主任微笑道:“我叫赵志欣。”
卡修重复了一遍三个字,决定不为难自己的舌头:“那我喊你赵好了。先跟我来,把你这身……换掉吧,虽然挺好看但不适合舞台效果——对了,这画的是什么动物啊?”说着,他指了指赵主任的睡衣图案。
“……我也不知道。”赵主任心想,这是加菲猫,老朴那儿有情侣款的欧迪狗卡通睡衣……
“还挺有趣的,我看看,嗯……应该是猫、老虎?”卡修琢磨了一会儿,比量着她的身材挑了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
裙摆上缀着j-i,ng致的滚边,大朵大朵的茶花从肩膀装点到腰身,赵主任换上后风格大变,雍容华贵,浓丽非常。
卡修又给她戴上一顶羽毛装饰的小帽,“好了,你上台唱最后的谢幕曲吧,要欢快、要激昂,能让观众们兴奋起来,充满期待感的那种——会吧?”
从他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样子中,赵主任了解了大概的意思,调动情绪是吧,只要不是让她上去唱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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