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检查了一下她的「本期」通行证,才让她进电梯了。
除了三层楼内的大小隔间之外,在三楼的屋顶,另外搭建了一间玻璃阳光房,
无论面积、位置,都就算是这间「棋室小楼」最靓丽堂皇的房间了。阳光房的内
外四周,都种满了绿油油的各色大小盆栽,内里其实颇多名种。虽然是个玻璃结
构的房间,但是房间里,空调、暖气、灯具、沙发、电话一应俱全,只是房间正
中,摆着一张宽宽大大、古风古意的木质八仙桌,桌子两侧有两张藤椅,桌子上
搁着一方高高的木质围棋案。暖暖的阳光洒进来,隔着各色绿色植物的藤条枝叶
染就片片斑斓,温馨舒适之外,古案、藤椅、棋盘、山石、绿荫、虬茎、新风、
简直有几分世外仙境的意蕴;公公史沅涑在南篱,倒有一半时间是在这里下棋。
就算纪雅蓉再搞不清楚状况,多少也能明白,这间玻璃阳光房,即使在南篱,也
不是所有病人都可以进来下棋的,至于每次和公公对弈的那些叔叔伯伯们……更
不是普通的「离休干部」四个字可以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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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雅蓉推开玻璃门进去,房间里一片温馨雅静,门口站着的两个助理模样的
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是公公的生活秘书小董,看见纪雅蓉进来,恭
敬的笑着点点头,还比了一个「轻声」的姿势……她也回了一个微笑和点头示意,
抬眼看去,两个已经白发苍苍,却精神都挺好的老人,坐在棋桌的两侧,黑白分
明,悠闲落子……,这一幕,三年来,她是见过好几次了。如果说今天有什么不
同的话,是正在和公公对弈的那个老人身旁,居然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十来岁正
在围观的小朋友……白发老人祥和对弈,稚子少年膝下观棋,这一幕,倒是颇有
点天伦之乐的意思。和外头层层警卫、层层盘查、层层关卡的感觉,惘若是另一
个时空。
真的,纪雅蓉来了好几次,这就是南篱常有的风景,南篱就是这样,有时候
会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从某个侧面去看南篱,就像是一个神秘戒严的军事基
地,但是从另一个侧面去看这里,和一般的高档养老院里该有的场景,其实也差
不了多少……
有时候想想,南篱,似乎和珐琅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爸爸……」她怯生生的称呼,尽量让自己笑得温柔娴静。
坐在棋桌右侧的一个老人,白发如雪,却理的干净利落,身量瘦小枯干,脸
上已经有几片老人斑,穿着一件长袖的灰色毛衣,戴着一副黑边的板材老光眼镜,
听见她招呼,抬起头,看看她……温和的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过来,随即又低
下头去盯着棋盘。
没有什么不怒而威的表情,没有什么深不可测的暗语,没有什么名门世家的
规格,一切都那么简单,那么从容,那么平凡……好像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干
部,在阳光房里聚精会神的和棋友下棋,看见儿媳妇来探望自己,也顾不得,更
多的注意力都在棋盘上……
这,就是她的公公,已经离休多年的史沅涑同志。其实,纪雅蓉对于公公究
竟是一个什么样级别的干部,至今都是糊里糊涂的。她唯一能确认的是,公公周
围的人,包括丈夫在内,包括柳晨老师,包括来家里的各种大大小小的干部领导,
对这个干瘦的老头,都非常的敬畏。其实这点有时候她想想都有点奇怪,至少她,
也没见过公公发脾气什么的,对于她这个多少也算是「破坏儿子家庭的二号媳妇」,
公公并没有想象中的冷眼或者嫌弃,反而一直是比较礼貌的。当然了,也就是礼
貌,不会有特别的亲切或者慈祥……公公的性格是比较寡言的,但是也很少有那
种大家长的故作雍容,说实在的,自己根本无从判断公公的喜怒哀乐。公公对丈
夫、对秘书、对柳晨老师,一向也都是这样的平淡寡言,甚至说起他那位当时远
在海外的长孙石川跃,也都是惜字如金。唯一的例外,是对他的宝贝孙女儿,石
琼。每次……只有石琼出现,史沅涑老人,才会露出「祖父」该有的笑容和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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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款款的向前,踮着脚尖尽量不发出脚步声打扰到老人的思维,来到公公的
身边,对着和公公坐在对面下棋的那个老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微笑着
点点头致意。
「夺」,好一会儿,史沅涑老人才扣下一颗黑子,在棋盘的中腹部位「长」
了一手,然后舒了一口气,似乎才刚刚意识到儿媳妇不知道如何称呼的尴尬:
「你就叫……宋伯伯吧。」
对面那个老人,看上去比公公还要年纪大一点,头发剃得短的只有三厘米的
寸头,身材却是比公公高大很多,看这副威猛的模样,年轻时候一定很壮硕,他
却不像史沅涑那么休闲打扮,穿着一件笔挺的灰色衬衫,手里还握着一把折扇,
比起公公来,倒更像一个离休干部该有的模样了。
「宋伯伯好。」纪雅蓉只好对着这个年纪绝对可以做她爷爷的老人,称呼一
声伯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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