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力近视度数不深,大概一百多度,是因为读书的时候一边念书,一边编程,蜡烛烧两头,将眼睛看坏了。
眼睛度数即便不算高度近视,但平时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不戴眼睛远处会看不清人,而戴着眼睛,冬天一进暖和的房间,镜片上立刻会起一层水汽。
温博凉也不打算做手术,或者戴隐形眼镜,他本来就不是靠外貌吃饭,平时戴细脚金边框眼睛,文质彬彬像最精明的商人。
舒柏晧眼睛现在很好,眼睛圆滚滚的,又亮,很可爱,所以他一点也不想让舒柏晧以后也要戴眼镜这样的麻烦。
温博凉从桌子上拿起滴眼液,对舒柏晧说:“眼睛闭上。”
他们这些人,三样东西个不离身—机械键盘、格子衬衫、还有眼药水。
这款是温博凉自己一直在用的,独立包装,一盒五支,一支打开必须马上用完,因为没有添加防腐剂,所以保质期很短。
他一看见温博凉拿那东西,便直缩脖子。舒柏晧特怕往眼睛里滴这玩意儿,眼药水一般冰冰凉凉的,如果有冰片、薄荷这种清凉型药物,刺激性更强,一进眼睛里,凉得后脑勺都打颤。
“等下再滴吧,是不是要吃饭了?”舒柏晧转移话题道。
温博凉说:“点了药就吃饭,”他见舒柏晧还往后躲,便抓了他一只手,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牵,低声说:“眼睛已经红了,过来。”
温博凉的声音一低,舒柏晧便也怂了,他知道今天是逃不过的,只能“屈打成招”,乖乖昂起脸来。
舒柏晧有个怪毛病,他不知道怎么闭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两眼总是同时合在一起,或者微微睁开一条缝,上下眼皮打颤。舒柏晧期期艾艾道:“那……那你轻点呀。”
“嗯。”温博凉有点想笑了,他应了一声,手指按在舒柏晧的眼角上。
舒柏晧的眼角有点发红,应该是刚刚用手背揉的,温博凉忍不住摸了摸。舒柏晧以为他要滴了,下意识将头往后躲,呵着气说:“好了吗好了吗?”
“嘁,”温博凉被舒柏晧弄得差点笑出来了,多大个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还怕点眼药水了。他虽然这么想,但手上的动作却快了不少。他轻轻拨了拨舒柏晧的眼皮,然后将眼药水挤了进去。
舒柏晧一哆嗦,立刻要用手揉眼睛。
温博凉将他手按着,说:“别动,眼珠转一下。”
舒柏晧强忍着不适,转了转眼珠,他脸突然不皱了,疑惑地睁开眼睛。他尝试着眨了几下,然后说:“咦,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温博凉的眼药水是人工泪液,起到滋润眼睛的作用,药性温和,所以点到眼睛里不会感觉不舒服。
温博凉低笑了一声,继续抓着舒柏晧的手,让他别乱动说:“闭上,还有一只。”
这次舒柏晧乖太多了,他认认真真地将脸抬起来,眼睛努力眯成一条缝。
温博凉将他另一只眼睛也滴了,然后摸了摸舒柏晧的眼角,用大拇指将边上流出来的眼泪擦了,说:“好了,吃饭去。”
“嗯……”
*
舒柏晧跟温博凉走出书房,前脚刚踏出房门,一只雪白的雪团子便滚到了他脚边。
那小家伙走路也不看路,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舒柏晧腿上。舒柏晧弯腰将那团子抱起来,无奈道:“喵喵,你差点把你二爸的腿给撞断了。”
喵喵在舒柏晧臂弯里喵呜了一声,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舒柏晧的大拇指。
这小东西年龄没到,所以以为舒柏晧的话是大大的褒奖,小眼神里满是得意的神色。
舒柏晧掂量了一下喵喵,当初这小家伙跟着他们回家的时候,才巴掌大点,缩在舒柏晧脚边的时候,跟糯米丸子似的,别提多可爱了,而现在,这家伙现却跟雪山崩塌一样,浑身都是肉。
舒柏晧无奈地跟张阿姨埋怨道:“张阿姨,您晚上别再给它喂猫粮了。”
这两天舒柏晧一心扑在笔记本上,也无心做饭,所以张阿姨每天来一两趟,给他们准备饭菜。
张阿姨在厨房里说:“怎么了?”
舒柏晧说:“它再吃,以后道都不用走了,直接用滚的了。”
喵喵似乎听懂了这句话,它难过地抛弃掉舒柏晧,投奔他的大爸温博凉。
喵喵雪白的尾巴在温博凉脚背上蹭来蹭去,在他腿边又是打滚,又是翘尾巴,用尽十八般武艺向温博凉撒娇。
温博凉俯身给喵喵挠了挠脑壳,说:“其实还好,不胖,挺可爱的。”
舒柏晧差点以为温博凉下一句会是:再多吃一点。
他心道这是什么高级滤镜。
这时张阿姨从厨房出来,她手背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解下围裙解,说:“土猫嘛,长胖一点才有福气,大家不都想把猫养得胖乎乎。”
“但这也太胖了,”舒柏晧说。
温博凉便说,“明天下班了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看要不要减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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