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魏宸心中的执念,可要比她深重得多。新皇巩固权力的案子由他而起,牵
连的故交好友均因他而死,他当年就已经官拜二品镇守边关,真能只将目光放在
那小人奸臣一人的身上么?”
雍素锦一撇嘴,抄起衣裙往身上套,道:“听不懂,说得简单点。”
“我此前就在想,此次世子一案,幕后主使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期望西南大乱,
进而撬动朝廷根基。如果魏宸如今的仇恨,也是针对朝廷,那他……岂不是和这
位主使志同道合?”南宫星缓缓道,“此刻唐门之中,四位公子的状况已成僵局,
以天道的办事风格,不可能不去计划引入外力破局。我怀疑,魏宸可能就是那个
外力。”
雍素锦动作极为利落,说话间已经穿好衣裙,脚踩木屐走到桌边,对镜将一
头秀发松松挽起,抄过锋利铁钗插入鬓间,“走吧,我便帮你扯扯谎,骗骗那个
老和尚。”
南宫星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将唐昕被子拉高盖好,挪来屏风遮光,让她继续
酣睡,带着雍素锦出门往楼下去了。
崔碧春和霍瑶瑶跟在后面,惹来雍素锦一个白眼。
雍素锦刚一看到大堂情形,便清脆道:“我不在这大庭广众的地方做猴戏,
你换个隐秘之处。”
南宫星只得又要了一间厢房,还顺她的意思叫崔碧春和霍瑶瑶两个回房休息,
只单独放进来了一个魏宸。
雍素锦这才与他对桌坐下,略一思忖,软软靠进了南宫星怀里,嗲声嗲气道
:“南宫主子,我还等着在屋里伺候你呢,你叫我来见这么个老和尚作甚?”
明知她是故意刺激魏宸,可南宫星也没办法,此刻解释,就是泼墨画石涅,
越描越黑。再说,他与雍素锦本来也有了最亲密的关系,索性大大方方将她一搂,
微笑道:“魏前辈,素锦平时随性惯了,叫你见笑。”
魏宸没有说话。
他花白眉毛不住颤动,脸上皱纹变深许多,唇角微垂,鼻翼略张,一双虎目
竟隐隐含泪,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过往,心情激荡。
雍素锦被他盯得不自在,冷哼一声,突然脱掉木屐把那双晶莹白嫩的赤脚放
在了桌上,身子一躺靠着南宫星的胸膛,用双足挡在了魏宸与她颜面之间。
魏宸这才恍然觉出失态,长吸口气,缓缓道:“抱歉,贫僧……我……一时
间想起了太多事情。她的嘴和下巴,很像她娘,真的很像。”
“像个屁。”雍素锦没好气道,“你知道我娘是谁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南宫星心里其实也有猜测,这姐妹两个,应该是雍素玉与母亲更像,所以一
出现在江湖就被好事者推上江湖四绝色之中,位列至今。而雍素锦出道后办事狠
辣诡异,还用一双美若神赐的赤脚引去了几乎所有男人视线,且关于她的抹黑传
言从未停过,所以并未有远播艳名在身。
其实她们真要梳妆得当用近似的打扮,马上便能找出姐妹亲缘的蛛丝马迹。
魏宸失声道:“我当然……”
当然之后,再无他话,魏宸脸色变了几变,终究还是没把原本要说的讲出口
来,只是喃喃道:“罢了,罢了,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你不记得她,也不
是坏事……”
南宫星知道,雍素锦并非不记得。
因为她的指甲,此刻已经隔着衣衫,快要掐入他的腰里。
他只能强装镇定自若,微笑道:“魏前辈,我已将素锦带来,你若有什么话,
但说无妨。素锦耐心不佳,还是莫要磨蹭得好。”
魏宸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他端起瓷杯喝了一口凉茶,沉吟片刻,拍拍光头,
才道:“素锦,这么多年,我最挂念的就是你们姐妹二人的下落,如今你归附如
意楼,想来……你应该已经找到你姐姐了吧?”
南宫星抢在雍素锦前面开口道:“魏前辈,我看你也是个豪迈之人,何必在
此装模作样,说些自己也不擅长的谎话呢?”
魏宸眉心一皱,隐隐有些羞恼,“南宫少楼主,不知你此话,是从何说起?”
南宫星淡淡道:“你说来此是因听闻老友后人有难,南雍北魏,你们两家交
情,我略知一二,但我不知的是,你所说的那位有难后人,指的是谁呢?”
魏宸一怔,僵坐在凳上,哑口无言。
雍素锦眸子中闪过一丝煞气,口吻却越发娇甜,道:“就是啊,我要是你听
说的人,那我没什么难啊,跟着这么个大树,好乘凉得很,出门住店都能找到不
用给钱的地方,他还挺心疼人,哪儿都照料着我,我除了陪他睡觉,也没别的担
子要扛。可他jī_bā大,技巧还好,陪他睡觉怎么能叫有难呢。”
她目光一寒,翘在桌上双脚收回桌下,突然抬手拔下了发钗,略一甩头,青
丝披散,冷冷道:“那你听说的老友后人,是谁?”
魏宸双手微颤,手臂青筋暴突,看来他这些年外家功力已经炉火纯青,只是
佛门修心养性的本事,连皮毛也不曾得到似的。
“我说的……自然是雍素玉,你的姐姐。”
雍素锦用指尖轻轻捻着那根铁钗的锋利尖端,眯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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