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和瑶瑶看法一致,毒不仅和茶水无关,甚至,都不是今天才中。”唐昕
看起来颇为愤懑,盯着香坠面上一道道狰狞血痕,缓缓道,“我俩不可能同时验
错,香坠其实早就已经中毒了,只是那毒需要药引才能发作,而药引本身无毒,
自然无法防范。”
霍瑶瑶苦着脸道:“我想不通啊……能下毒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毒死算了,干
吗要留到这时候……”说到这儿,她自己也想出了答案,叹息道,“也对,这样
才能不暴露自己身份,还能顺便嫁祸一下试试。”
唐昕沉吟道:“要真是如此,恐怕……药引八成就是乱心灯。”
“可刚才冯莺也用过……哦,她未必中毒。”霍瑶瑶托着腮,满脸无奈,
“那这下可怎么办才好,要是乱心灯真的能把人毒死灭口,剩下的几个,咱们还
要不要审了?”
南宫星看着香坠已经僵硬的尸身,咬牙道:“未发作等待药引的毒,应该也
能验出来吧?”
“能。”唐昕道,“但要想解掉,就不一定马上能做到了。”
房门外一声轻响,唐行妙快步闪入,脸色颇有几分难看,沉声道:“冯莺死
了。”
“什么?”霍瑶瑶吓了一跳,扶桌站起,“可、可她先前明明没事的呀。”
唐昕揉着宿醉额头,也是满脸不解。
唐行妙眉心紧锁,道:“她与香坠的情况并无二致,也是七窍流血,猛毒发
作,当场断气身亡,连解毒丹都没来得及让她吃下。”
南宫星苦思冥想,缓缓道:“看来……药引应该就是乱心灯了。”
“可先前审问的时候也用了啊。”霍瑶瑶急忙开口,满面不解。
“只是嗅闻不会有事,服用下去,才会和猛毒一起发作,致人死地。”南宫
星面颊绷紧,沉声道,“乱心灯烧成烟雾不好控制,瑶瑶你刚才蒙着湿布也觉得
头有些发昏,可见在咱们这些掌握不了最佳用法的人手里,迟早要把口服当作手
段来用,如此,就可以毒杀咱们最先选择的目标了。”
唐昕一拍桌子,后怕道:“幸亏小星你怜香惜玉,不愿意先审那几个嫌疑最
大的丫鬟,若按常理,先选最怀疑的人来提审,毒药一发作,便彻底死无对证了。”
“可香坠是清白的啊,为何要连她也灭口呢?”霍瑶瑶眨了眨眼,疑惑地问。
“文曲又不可能知道毒药何时发作,万一咱们贪多用得量大,问到一半香坠
就毒发身亡,她身上的嫌疑还能洗脱么?”唐昕义愤不已,气冲冲道,“我看文
曲就是想把所有疑犯都毒死,让咱们彻底没了头绪。”
唐行妙皱眉道:“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说明,文曲并不在这些人之中?她不
管用什么计策,总不能将自己也毒死吧?”
霍瑶瑶双掌一拍,喜道:“可以验毒,说不定她不舍得毒死自己,准备的是
什么假死药之类的东西,那身上没有中毒的,岂不就是文曲本人?”
南宫星却不那么乐观,他从方才就在沉吟,此刻缓缓道:“想那些之前,大
家有没有头绪,这毒,是何时下的?经谁之手?”
他面色凝重,沉声道:“若只有冯莺被毒杀灭口,还能说是当初来潜伏之际
就被下了药,为的是以防万一。可香坠也死了。香坠在最初的计划中是被文曲当
作替罪羊的,七星门本就没打算留他的活口,不可能在那时就浪费如此精妙的毒
药在她身上。而她被救下之后,就被带回此地,严加看管。大家不妨在此推算一
下,有机会给香坠下毒的,能有什么人。”
唐昕眼眸微转,顷刻,神情便一片颓丧,甚至添了几分惶恐。
唐行妙端起空茶杯,放在鼻端嗅了嗅,垂目低头挡住表情,一时无话。
唯有霍瑶瑶愣怔一下,道:“香坠抓上来后,能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接触到
她的,或者能接触她日常饮食的人,挨个梳理一下不就是了。”
“饮食绝无问题。”唐行妙轻声道,“从大案起始,门主就安排了家中元老
与公门能人,两道关卡查验日常饮食,对疑犯这边更是加倍小心,要说这里面被
下了唐门都看不出来的毒,那恕我直言,大家还是坐以待毙得好。毕竟,人人都
要被毒死了。”
南宫星知道霍瑶瑶还没理解事态之严重,缓缓道:“香坠中毒,最有可能在
两个时机。其一,便是被唐门交出,彻底收归公门管束之时。其二,便是嫌疑大
致洗清,允许大夫为她疗伤之际。前者,最方便下手的是罗傲,后者,则是公子
们派来帮忙的医生。”
唐昕面色铁青,指掌在桌边捏紧缓缓搓了两下,道:“还是……应当考虑一
下其他可能,此事干系重大,万一是文曲设下的离间计谋,便……便……”
她显然连自我也说服不了,最后不得不化作一声叹息,泄出唇畔。
南宫星看向唐行妙,轻声道:“不过想必门主那边,应该早有心理准备了吧?”
唐行妙避而不答,只淡淡道:“羊死了,总要多看狼一眼的。”
这也等于是答案。
世子这只羊死了,他四个兄弟,必定有谁是狼。
不管是罗傲还是王府的随行大夫,对几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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