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并不怎样隆重,也就只有武安他们加我十四个人,外加那条一直跟着我的黄狗。
前段时间还是一个活生生的青春少年,但是却在转眼间变成了尸体一具。
武安今天除了跟我说明这几天的情况外一直都是沉默无言,给阿德的尸身剃须整发。
大家也都强忍住了泪水,甚至包括了我这个外来人。
阿德,我想起了这个给我讲解平安时代的日本风俗的少年,却没想到如今在这个森林中就已经身殒了。
生与死,之间就只是一念间。
十七岁,才只有十七年的生命,也正是一个还需要人照顾的年龄,却失去了生命,这生命,短暂得让人可惜。
就如同春天刚刚开放的花朵转眼就被折断了,让人觉得可惜。
世界就是如此,它的规则残忍而无情……但是他公平,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才不管你的年龄,或者是你是穷人富人,还是平民高官。
这也是我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为人终究还要经历这个过程。
或者到后面会对死亡的麻木,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自己此时正在经历着。
……
棺材是砍伐粗壮树木临时做的,它并不怎么美观,但是多多少少也算功能齐全过得去。
进了棺材后,武安给阿德的尸身盖上了白布,也算遮住了他那惨不忍睹的死状。
……
一柄画着荷花图案的白旗摇摇晃晃随着我们葬礼的队伍走向了森林中的一个较为安全的边沿位置。
入葬仪式也不怎么隆重,按照平安时代日本的风俗将阿德的棺材朝北放置后,做了一些亢长的礼节后,总算安顿下来这个少年亡魂。
事后回来后大家一天都没有说话,唯独就只有武安不停的在念叨。
“第四个…第四个了…”
无法想象一个快到不惑之年的男人居然如同怨妇一样,不停念叨。但是我可以理解他。
他的事偶尔间也提及起,,一个人撑起这个武士团体,团队之中每一个少年都帝被他当成亲身孩子一样对待——也难为他了,林子不能生育,也亏了他这么多年收留这么多的孤儿,这些少年中每一个人在他心目中都是有一定分量的。
大武士一般只有二十多岁正值青年的时候获取这个头衔,但是他一个人在而立之年硬是成为了大武士,这也足以证明了他心智的强大。
他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内心中的那种悲痛,趴在阿德的堆坟上嚎啕大哭起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体面。
他的痛苦并不是悲队友,是在发泄内心中的丧子之痛,那种嚎啕大哭的哭声惨得让人害怕。
我远远的避开了他,其他的少年们也纷纷给这个从背影看上去跟个小老头的武安让开了一定的空间,就连那只黄狗也低着头,仿佛也在祈祷。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武安如此悲痛,也是沉默不语,静坐一变。
生离死别,我作为局外人也就不如武安他们那么悲痛,但是却还是触及我。
日本从现在的平安时代开始,受了中原的道释儒的思想,也是很重情,特别是武士这个阶层。
……
晚上回来了,大家依旧还是那样死气沉沉的——还在一起说话的小伙伴转眼就逝去,他们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也是对这些十几岁的少年的一种考验。
武安哭了一段时间,他的心情也发泄出来了,但是人却已经颓废起来了,全然不见往日的老男孩风采。
局外人……
我本来想要好好劝劝武安,走过去却不好说什么,话到嘴边只好作罢、
看着那条依旧跟着我的黄狗,我无奈叹了口气,我终究还是一个局外人。
时间飞快,草草吃了晚餐后就到了夜间,在山洞里冷冰冰的地面上,我可谓是辗转难眠,前段时间那棵名叫西行妖的怪树给我的噩梦让我不敢闭眼,生怕一闭眼又看见那棵光秃秃的樱花树。
就这样我就一直睁着眼看着洞顶,看到快到下半夜的时候突然就被洞口一个声音惊动了。
强盗?野兽?又或者是妖怪?
一想起这里还是妖怪横行的森林,我的头皮就有点发麻。
壮着胆子,同时也是为了强压那股睡意我就起身,绕过其他睡的人,来到那个声响的地方。
我看见了一个人影,盘腿坐在洞口的一侧。
强盗吗?
我握紧拳头,轻轻向他靠近,也庆幸我足够谨慎,很快就离他足够近了。
正在我准备对他当头一拳的时候,透过月光,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孔。
那个所谓的‘强盗’,不是别人,真是武安。
“何君,你还没睡吗?”
“额……没睡”
武安已经发现我了,我也不好意思,有些尴尬的应付着他。
武安的声线已经沙哑了,看起来他白天哭的有点太狠了,此时的很是虚弱。
他的面相在月光中犹如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
“额……王君,这半夜喝酒有点不太好吧。”
我也可以理解他的处境,尽量决定岔开话题。
“喝吧喝吧……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都保不住,我还不如喝死了算了。”
他酝酿了一下,叹了口气。
“别丧气啊,王君,中原有一句俗语:逝者远去,活者伊在!”
我劝道,这句话是完全用中原话说的。
“活又能怎样,死又能怎样,我这种答应要给孩子一个幸福生活却让他们年纪轻轻就死了,我这种废物还不如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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