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那被抽打的大片红肿的屁股,阴阳怪气道:「原来是想洗澡啊!这么说是姐姐
刚才错怪你咯?嗯,不过你也确实该洗个澡了,可姐姐家只有给人洗澡的地方,
没有给母狗洗澡的地方啊!」
踱到余棠头前,石冰兰用鞋尖抬起了她的下巴,拍拍她的脸温柔的说:「棠
妹妹,外面现在正下大雨呢,要不姐姐牵你去庭院里冲个凉,可要是你出去了不
听话,乱跑乱叫或者随地大小便该怎么办呢?」
「夫人……贱奴……贱奴一定听话……一定听话……」余棠泪如涌出,拼命
挣扎着把残存吃奶的力气都用来磕头请求,讨饶之意强烈,好像条吃屎的野狗,
卑微低贱到了极点。
「呵呵,那就走吧,棠妹妹。」说着,石冰兰一抻余棠脖子上的铁链,牢门
都没锁就拉着她离开了黑牢。
余棠低着头,机械地挪动着四肢,吃力地向前爬行。来时因为内急而被完全
忽略了的这段距离现在变成了无穷无尽的漫漫长路。坚硬的水泥地硌得她的膝盖
像被尖利的小刀子一刀一刀地戳着。她爬得稍慢一点,脖子上的铁链就会猛抻一
下,爬着爬着,她甚至产生了错觉,好像自己真的成了一条狗,一条任人摆布的
小狗。
从惩戒室的十字架刑台开始,如此一奴一犬沿着昏暗的走廊前行,向着别墅
大厅而去。行至数层台阶前,一丝光线从高处射下,女犬原本反方向的挣扎动作
变得积极配合,连脖子上牵引的铁链都再次被拉成直线,长长的阶梯让女犬膝盖
磕得砰砰响,牵着女犬的女奴被这滑稽的表现逗得直笑。
一道厚重的石门就在眼前,哗啦一声,女奴手上的铁链被甩在了地上。只见
女奴两只手都伸展五指,一齐贴在了石门旁的指纹锁识别器上,并且双目同时注
视着指纹锁识别器上方与眼平齐的虹膜识别器,站着一动不动。
然后,只听「哔」地一声响,石门徐徐拉开。日光刺眼,女奴连眼睛都睁不
开,可女犬却目光如炬,凶恶地嘶叫一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口,朝女奴的脚
趾咬去。女奴显然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转过身子,又被女犬死死咬住足间铁链,
恼怒地将铁链用力往下拉,女奴一时竟站立不住,狗吃屎一样摔倒在地。女犬还
不肯放过女奴,冲着女奴的屁股又是一脚,女奴自然从台阶滚落而下,女犬则穿
过石门。随后,石门再度关闭,门外便是阳光普照之别墅大厅。
余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有力气,可以跑这么快,可她知道一点,
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这是在与时间赛跑,她要用最快的速度结束一切。她
不知道自己在半小时前才刚刚想出来的计划是否现实,她只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
会,她千辛万苦出卖尊严和人格换来的机会,她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这是个豪华的大厅,红绒地毯,白桦家具,墙上还挂着各种装饰物和风景油
画,但她并不在乎,五彩夺目的玻璃圆桌,恒温玻璃酒柜,真皮的环形沙发,整
墙的壁挂液晶电视,烤漆讲究的白色三角钢琴,大理石旋转楼梯,她一直向前跑,
一直向前跑,可哪里也找不到她想要找的东西,一部电话和一面镜子,一个用来
给爸爸报信,一个用来给自己自杀。
就在余棠要绝望之时,她无数次的祈祷显灵了,玄关处的墙上挂着一部电话,
玄关柜上方挂着一面镜子,她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总算,一切,一切都要结
束了,一切罪恶,一切悔恨,一切美好。
铁链由铁打造而成,铁韧性好,不易碎断,镜子的层是玻璃,玻璃硬度
高却容碎断,故而她脖子上的铁链可以砸碎镜面,这是她曾在卷宗上读过的自杀
办法,她也是这么做的,她毫无意外的成功了,她得到了一片不大不小的玻璃片,
有小半个鸡蛋壳那么大,破碎的边缘呈圆弧形,在闪着锋利的寒光。她一手拿着
玻璃片,一手拿起话筒,1343752334,那是爸爸的手机号码,她一个数字一个数
字地按过去,以确保一个数字都没弄错。
人生中最长的三十秒后,电话通了,她想哭,可是眼泪已经哭干了,她原本
心中有万千话语,可话到了嘴边却只汇成了两句话,「爸爸,棠儿在余新和石冰
兰的家里,就是他们绑架了我,他们就是变态sè_mó。爸爸,下辈子,棠儿还要做
爸爸的女儿……」
最后的时刻到了,她忍住满心的悲戚,伸出自己雪白的皓腕,紧咬朱唇,照
着白皙皮肤下面那隐约可见的墨绿色血管割了下去。一阵钻心的疼痛顺着手臂迅
速传遍了全身,余棠的肩头一震。她看到血了。殷红的血珠出现在雪白的手腕上,
一滴、两滴,慢慢拉出了一条细线。
「为什么这么慢?这要多少时间才能流光?为什么连死都这么痛苦……」余
棠迷迷糊糊地想着。「不要怕疼,马上就都结束了……」她一面默念着一面又咬
着牙举起了手指已经沾上了血迹的凶器。
「为什么感觉不到切割的疼痛?为什么割不下去?」余棠着急了,时间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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