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人做事都有目的,说真话。”孟揽月双臂环胸,她还是不信。
“好吧,那我就说上一说。母亲在世时,无时无刻不在我耳边说这天下最可怜的就是女人,如她那般幸运的,不过百中二三而已。母亲说女人一生皆是凄惨,生来受轻视,嫁人无选择。一生拼子嗣斗妻妾,最后入黄土时,却只能在族谱上留下个某某氏,连名字都没有。可怜天下身世凄惨女子的是母亲,她在世时,就救济过不少。母亲去世,她的话却始终都在我心里,每每碰到了,也就学习母亲。而那次,我亲眼见到孟大夫为那即将临盆的孕妇剖腹取子,我才忽然明白,母亲说的都是有道理的。”高斐说着,均是肺腑之言。那次直观孟揽月为孕妇做手术,真真是震撼了他。
听着,孟揽月也不禁叹气,高斐的母亲说的句句属实。这个时代的女人,的确都是这样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倒是没话说了。高小王爷之举,让我很佩服。”而且,他真的挺孝顺的。母亲说的话,句句记在心中,直至现在也不忘。
“孟大夫谬赞了,我做的事,向来都是发自内心。有些事情虽说不得不做,但是也都尽力不悖内心。”高斐说着,那语气听起来倒是有些不对劲儿。
孟揽月缓缓皱眉,看向白无夜,“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想说自己表里如一。而且,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的,身在其位,不得不做。”高斐的话,白无夜是懂的。
眨眨眼,“这么说,他的野心也是假的喽?”占了大周那么多的城池,他可没什么立场说这种话。
白无夜虽是不想为高斐说好话,但是这些事情,他倒是能说上几分,“大周本就是南周,自分裂后,南周皇室便有口训,耳提面命,必须收回本属南周的土地,剿杀叛贼。”
看着他,孟揽月缓缓点头,“这么说,你现在也不认为他是有野心,而是出于那口训了?”
手上的动作微顿,白无夜微微颌首,“看起来很像。”尽管这么说,但显然他就是这么想的。若不然,他是不会说这句话的。
“其实,我也觉得蛮奇怪的。像高斐这样的人,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和他救的人相比,杀的人更多。而且,我那时被他的兵抓到,我若不说自己是大夫,他们也是打算一箭杀了我的,并没有生其他的歹心,显然这是高斐定下的规矩。还有后来,他知道我是谁,有过那些传说,已知我无路可走,所以打算带我去南周的皇都。我想,他那个时候应该就是想安置我吧,认为我和他府里那些女人是一样的。”那时觉得高斐这小孩儿特奇怪,总是笑嘻嘻的说因为她好看。其实现在想想,即便她不好看,他也会那么做的。
受他母亲的影响,打从心眼儿里对这世上的女人怜惜。
“所以呢?”看着她,白无夜几不可微的扬眉。
“所以?没有所以。只是觉得忽然弄懂这小子了,以前还觉得他是心理有问题。”弯起眉眼,她心理那些疑惑解开了。
“有问题怎么说?没问题又怎么说?”白无夜看着她,却是不知她怎么想。
“什么怎么说?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我的五哥,你别总有那么多想法好不好?”这咸蛋小心眼儿,见不得她说任何人好。
神色淡淡,白无夜将匕首插进石壁当中,“好。”不是他想得多,而是、、、
“高小王爷,你还喘气儿呢吧?”这忽然的他不叫唤了,孟揽月反倒担心起来了。
“多谢孟大夫惦记,只是这忽然填饱了肚子,身体也没那么疼了,有些困倦了。”高斐回话,但显然还堵在石壁上的缝隙里,所以传过来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既然如此,那你就睡吧。我是没办法给你送被子,你就再多熬几天吧。”心知他熬着多痛苦,可当下实在是鞭长莫及。
“孟大夫有这份心,我这心里就暖和多了。当下,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我就先休息了。‘五哥’,劳烦你了。”说着自己睡觉,还不忘提醒白无夜继续开山凿石。
白无夜冷哼了一声,他并不想与高斐直接对话。
看他那表情,孟揽月笑出声,“气着了吧?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高斐的嘴是真贱。还想求你帮忙,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别生气啊,拍拍。”说着,她伸手在白无夜的胸口拍了拍。
“显然他是活过来了。”白无夜虽是烦透了高斐,可是听他现在说话,他是不会死了。
点点头,“没错。这样吧,你慢慢开山,我去热饭,有些饿了。”
“去吧。”看着她,火光之中,他的眸子好似也在发光。
转身离开,白无夜看着她走进了炼药室,他身形一闪靠在了石墙的缝隙处,薄唇微动,却是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但是,他仅发出的那丝声音毫无遗漏的进入了缝隙当中,使得那深处的人清楚的听到。
炼药室里,孟揽月将密封好的食盒放在铜炉的上头,一边无声的笑。
虽说白无夜一向心狠无情,可是在他了解到高斐并非是个不择目的的小人,即便还是厌烦高斐,可还是帮忙了。
可能有些原因是因为她,但若是他真的不愿意,她求他应该也是没用的。
想到高卫的避毒药,孟揽月不禁眯起眼睛。他的避毒药到底是怎么配制的?这药理药性她也诸多了解,但是,炼制避毒药物,实在不敢下药太多,否则会出现反作用。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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