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溪原本以为,花母这次见苏晓冉是打算把实情说出来,可看到了苏晓冉的反应之后,他才明白:那个秘密是花母最后的武器,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显然,现在这个时候在她眼里还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既然苏晓冉想逃避,那就暂时让她逃避吧,辰溪是这么想的。现在的苏晓冉连她自己是怎样的人都还没有认清,如果再逼着她,那只会把事态弄得更加糟糕而已。
保持不联系,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好在,这样难熬的日子也是会过去的,苏晓冉终于又找到新工作了,辰溪是听说的,她说苏晓冉不肯去她那里上班,自己找了一份安稳一些的工作,在一家小型企业做翻译。
虽然还是翻译,但因为工作地点不同于以前的公司,所以环境也相对地没那么复杂,苏晓冉很喜欢。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安稳的环境了。
最重要的一点,上班地点离她家不算太远,走路的话只需要二十分钟就能到达了。她也不用再担心着早上起来挤公交车去上班的事情了。
工作安稳之后,苏晓冉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一看候老师,带她老人家到外面去走一走。以前小芳还在的时候倒是经常带着候老师到楼下散散步,只是现在小芳离开了,新来的香儿显然对这件事也不怎么上心,工作倒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但工作之外的事情,她是一点都不愿意多做的。
这天,下了班之后苏晓冉便来到了候老师家,开门的一瞬间她觉得有些心酸。候老师的家里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陈腐气息,家里本就没有多余的人,再加上候老师生安静,家里连个说话声、电视声都没有。
苏晓冉把刚买来的菜放在厨房里,吩咐香儿弄晚饭,她自己则推着轮椅带着侯老师来到了小区楼下。
晚风习习,已经入老师深秋了,现在早晚温差特别大,午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日落之后满大街便都透着凉意,苏晓冉把自己身上的披肩披在侯老师大腿上,看着她发白的嘴唇,十分心疼:
“您怎么什么时候搬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说了又怎样,不说又怎样?人呐,越是活到后面越是发觉很多事情无法改变,索性就看着它顺其自然发展呗!”
“您又在讲大道理了,依我看,道理再多,关键还得自己舒坦。您看看您,当初跟方老师住一块不挺好的嘛,怎么就……”
苏晓冉把侯老师推到了一棵大树下,固定了轮椅,自己坐在身旁,看着侯老师。
侯老师却是笑笑,用指着不远处的落日余晖,满脸的褶子都堆现了出来。“孩子,我这一辈子,做了大半辈子的老师,别的学不会,察言观色的本领可不比任何人差。你看好比那透着血红色的夕阳,也许人们只看得到它的凄美,却又有多少个人能真正读懂它为何要落下呢?我呀,也许是一时贪图热闹,去享受了几天热闹日子,可是热闹过后,生活就只剩下平静啦。你可别小瞧了这热闹之后的平静,它能看出很多东西哩!有些人,在一起快不快乐,不是看一开始时候的热闹,而是要看热闹之后你们是否能承受得住那对比鲜明的平静。我这么说,能明白吗?”
候老师抬起头,看着苏晓冉的脸,眼里充满了爱意。她是相信缘分一说的,她这辈子,也许是清苦见得多了,便分外的珍惜得来不易的缘分。
当初遇见了苏晓冉,到后来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甚至是后来为了她失去了行走的会,这些,她都不后悔。
“侯老师,我明白。”苏晓冉把眼神移开,她现在满心都是煽情的戏码,最害怕的就是再看到煽情的人事物了。
“明白就好,我听说,你爸妈也来了?”
“半个月前,他们已经买了房子,不打算回去了。”苏晓冉说完,倒有些不好意思地自个笑了,说起她那奇葩父母,连她自己都觉着不好意思。
侯老师倒是不觉得奇怪,“他们呀,肯定是太关心你了,这次你和辰溪分,又换了工作,这无论搁谁心里都放心不下的呀。”
“侯老师,您怎么知道……”苏晓冉很意外,她可什么都还没有说,侯老师怎么就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呢?
“是乔小岩说的,前段时间,她去方老师那里去的可勤快了。”
侯老师没往下说,但苏晓冉都明白了。
她想,侯老师决定搬回来是正确的,毕竟,以乔小岩的性格,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侯老师在那里待着有多不自在。
“孩子,你有时间把你爸妈约出来一下,我想和他们见见面。”
侯老师忽然打断了苏晓冉的思绪,她有些抗拒,苏晓冉当然知道侯老师此举是什么意思,但她是不会答应的,那是她欠侯老师的。
“怎么,不肯答应?”侯老师再次催促,苏晓冉摇摇头,“您就不要总是为我着想了,好好安心养病吧,有空我再让我爸妈过来拜访您。”
“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倔。晓冉,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就是太要强,太倔强了。有的时候,放下面子并不是什么难事,不是自己的错误就不要去承担,这样你会活得轻松一点的。你知道吗?纪仁他,又找过我了。”
“他?他不是已经去了y市了吗?!”
苏晓冉十分诧异,那时她出差,纪仁明明说他已经搬去了y市生活,怎么会……
见苏晓冉一脸的惊讶,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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