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孽,实在太过沉重。
说不定,只有像伊丽莎白·巴托里一样,在本人遭到处刑,作为“怪物”或“吸血鬼”被记录为反英雄、踏上第二次人生之后,她的罪行才有可能稍加洗涤。
然而,现实中的当代人类没有这种机会。
(所以,她大概已经……无法从头来过了吧。)
名为天川常夏的少女的人生,就只能到此为止。在她理解“岛屿之外的世界”以前,在她学会用一般社会的标准判别善恶以前。
夺走太多未来的她,早已丧失了拥抱光明未来的可能。
“……我不……”
忽然间。
从少女微微颤抖的唇瓣间,流泻出如同诅咒、又如同自我催眠的阴暗低语。尽管只有短短两字,其中蕴含的浓烈恶意却令我心头一凛。
“什么?”
我警觉地扣住扳机,向她转过身去。
“我说我不!!我不承认,我不甘心!!!”
常夏猛然抬头,两手用力环抱住自己,歇斯底里地放声尖叫起来:
“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紫带你走了,你凭什么理直气壮地教训我,说什么外面的事情?!!我从来没离开过这里,我才不知道什么外面!!太不公平了,明明都是姐妹,为什么你就有强大的力量、并肩作战的伙伴,还有真心保护你的母亲??——【星花】,你凭什么!!!”
“你清醒一点,我已经和你断绝关系二十年了。我不叫那个名字,我叫作柚木茜。”
我并不为她高涨的情绪所感染,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我不是来认亲,而是来逮捕你们全家的。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和你玩姐妹情深的游戏。”
“逮捕?我才不会被逮捕!!”
少女发狂般地猛烈摇头,“我一直生活在爸爸的世界里,爸爸就是我的规则,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出去!!因为一旦出去——”
“——我就会,变得一无所有不是吗???”
她意识到了。
天川常夏终于意识到,自己从未在“正常的世界”中生活过一分一秒。她是只能在这座地狱中盛开的恶之花,一旦离开便会迅速地枯萎凋谢。
而现在的她,与这片土壤血脉相连、根深蒂固,再也无法被移植到任何地方,注定要与它一同腐朽。
终于清醒地认识到现实、却无法接受的少女,一边爆发出不成声的悲愤呼号,一边猛然拉下自己的袖口。
“什……”
——在她昂贵衣料覆盖之下的手臂上,层层叠叠,缠杂交错,描绘着数也数不清的【令咒】纹样。
乍一看见这幅景象,月球人会第一时间联想到言峰绮礼,普通社会人则会联想到东北大花臂,也就是所谓的“战马关公身上纹”。
但眼下的我,却没有轻松吐槽的闲暇。
所谓【令咒】,是指圣杯战争中御主对从者的一次强制命令权,在fgo设定中|功能有所弱化,但依然拥有足以支援从者战斗的庞大魔力。
(不对!难道说,那些“令咒”就是她的异——)
“——我以令咒之名下令!!!”
常夏厉声高喊着,将纤细的手臂举向天空。
透过她因恨意而狰狞扭曲的面目,我看见那对形状姣好的杏眼中渗出泪水。
她的嗓音在我听来,也如同怪物垂死挣扎的咆哮。
“杀了她们,杀了‘岸波白野’和我的姐姐!!如果我没有未来,她们也不能幸福,全都要一起、一起给我陪葬————!!!!”
“……?!!”
失算了,我想。
本以为只要勒令她解除控制就算万事大吉,常夏的洗脑异能操作精细,想必也不可能在一时半刻间重新完成。
但我没想到的是,如果她孤注一掷将“令咒”全数耗尽,竟然能够在一瞬间控制异能生命体的行动!!!
“茜?!”
尽管我一个箭步上前护住“白野”,不远处的岩窟王也迅速反应过来,但面对从不同方向朝我逼近的枪尖、利刃,以及巴御前搭上弓弦的箭矢,我们根本无处可逃。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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