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爷爷平辈论交。只是除了自家小辈,樱丫头还是头一份这么称呼他的。
“可甜的桂花糕了,三爷爷吃。”
麻三爷望着凌茴忍痛割爱的小模样,心里不觉亲近几分,便起了逗逗她的心思,便当真拿起一块桂花糕作势要吃。凌茴真真的瞧着,心道:你这老爷爷快吃啊,难道看不出来我在卖力的讨好你吗?
旁边的官道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马蹄声,有差事的官爷要过来了。一般说,这种情况平民自当回避,六宝叔几个紧张无措的看着麻三爷的脸色行事,麻三爷一口咬掉桂花糕的一角,从容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紧张。
你当渤海郡沧州北水镇是什么地方,这地方在大尚之北境,地广人稀,严冬苦寒,自来便是流放犯人的地方,被驱逐到这里的犯人能是什么好相与的,自古都说渤海郡多慷慨悲歌之士,沧州更是民风雄悍,人人好武,多少武状元尽出沧州之地。不好武不行啊,沧州的儿郎要想保住妻儿平安,必须得习武,起码,比这些流放过来的犯人要厉害,犯人,哪个不是穷凶极恶的。
行差的官爷见快到了北水镇,也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入秋有段时日了,秋高气爽不假,可这大晌午的也燥的不行,见柳树下坐着人,不禁想上前讨口茶水解解渴。
两个官爷骑马拿绳子拖拽着五个犯人,一路尘土飞扬的扑过来,不过来不知道,过来一瞧猛的吓了一跳,怎么就遇见麻三爷这尊佛。这两个官爷与麻三爷都是相熟的,忙向前问了好,伺候在麻三爷旁的小厮给两位官爷斟了茶。
“二位官爷,这一路倒是辛苦了。”麻三爷打眼瞧了瞧后面的五个犯人。
“为官家办事,不敢道苦。”两位官爷客客气气的回话,言罢,朝后招了招手,“哎,我说你们几个,别这么没眼色,向前跪一跪三爷,说不定这一身的重罪就此免了。”
犯人们将信将疑的左右看了看,反应过来忙向前跪趴在地上求饶。麻三爷略略看了犯人几眼,都犯了什么罪?因家里贫困出来抢劫的,在京中不小心得罪贵人的,五花八门的罪过不一而足。
麻三爷听了点点头道:“嗯,都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犯人们惊慌的不敢抬头,依旧跪着,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三爷,您可有看得上眼的?”官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麻三爷没有答话,眼睛不自觉的飘向不远处,五个犯人有四个来求饶,剩一个在原地躺着没有动弹,凌茴的目光随麻三爷瞅的方向顺了过去,定睛一瞧,顿时心跳如鼓。
“三爷,那个……”官爷面有为难的摇了摇头道,“那位的罪名是谋害皇嗣,因家中地位实在是显赫至极,当今圣上顾忌一二,只轻判了流放的罪名,那孩子自己也是个没福分的,途中旧疾发作,医药不得,如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官爷这一番话听得凌茴心脏一阵猛跳,当即迈着小步子一路颠向那人,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躺在地上的是一名七八岁的男童,身上的囚衣脏破不堪,一头乱发污蓬蓬的,甚至有几绺遮住了半张脸。凌茴颤巍巍的伸出小手将乱发拨开,一张惨白的小脸露了出来。地上那人似有所感,猛的挣开双眼,凌茴只觉慧目如炬,这双眸子比漫天星辰都要幽深璀璨。凌茴骇然的蹲坐在地上,显然被惊的不轻。
“璎璎……”须臾间,那人微闭了双眼,费力的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几近轻不可闻。
凌茴忍住不理,紧攥着小胖手,连忙跑了回去,这个人,她要定了。犹记得她重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别忘了,买我!
凌茴紧闭了小嘴,乖乖的站在一旁,摆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要哭又忍住不敢,简直委屈至极。麻三爷一看这模样,肯定是那人情况糟糕,便也松了心思。再者,听那官爷刚才的话头,地上那人家世极为显赫,不定什么时候遇到天下大赦就又成金凤凰了,这种人少惹为妙。
凌茴砸了砸嘴道:“好可怜,表哥,你给他看一下嘛?”
柳青阳面上有些犹疑,莫不定这小表妹想干嘛,他这小表妹性子最是松散,向来自己的事都懒得操心,更甭提别人的闲事了。
麻三爷本来就是玲珑心思的人物,听凌茴这么一说,便知道了这丫头的心思,罢了,自己还能和个孩子争人不成?!他们张家又不缺伺候的人,没得显得小家子气,这么一想,麻三爷当即便吩咐道:“柳家小子,去看看吧,好歹是条人命。”
柳青阳过去号了脉便过来回话道:“是从胎里带来的弱症,治不好的,身子骨自小便不成,长大了也不结实,不是长寿相。”
凌茴闻言一愣,心道:可不是嘛,上辈子自己十三岁时把他从街市上把他买回去的,自己死的时候也才十八。哥哥比她大四岁,自己死后十五年哥哥便随着去了,不到四十岁,可不是不长命么。凌茴想到这里便有些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上一世遇见哥哥的时候,因为娘亲的缘故,柳家和凌家早已失和多时,甚少来往,后来外祖父带着二姨母一家迁往济州,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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