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珩吃惊不已,方才坐在稻草堆上,还觉得是个舒适地方惬意得很,突然间就是满目疮痍,舒心全无,但是无论怎样,他的重心还是放在了面前那个端坐着的青年男子上。
柳承空斜眼笑道:“如何?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啊。”
因酒水混乱思路,他竟丝毫未觉辛苦搭建的屋子已被自己亲手毁坏。得意了一会儿,才发现到有什么异常,急道:“哎呀完了完了,那些美味啊都要糊了焦了。”然后就见他踉跄着跑过去收拾那些散落在地的烤鱼,边收拾还边含糊地说道:“无妨无妨,还能凑合着吃。”
柳承空拿着那串黑乎乎的烤鱼过来,慢慢悠悠地道:“尚小弟你才入门不久,可知道元神总共有两大境界啊?化心、上冥,每境界又细分了九重,我天资绝佳,早已突破到化心境界第五重,你别看我只比你高上几等,那其中的高深精妙非你所能预料,想当年我师父也才到了第八重啊。”
柳承空面带骄傲,回想起了昔日在龙羽堂修习时被师父夸赞的情景。
尚天珩想起一事,轻声地道:“不过我听一位博学多才的老人说过,元神共有三大境界啊。”
柳承空一怔,稳住身形,断然道:“不可能,恩师归隐山林无非是想将元神突破到上冥境界,这上冥之境宛如脱胎换骨,历经切肤之痛,到此境界已属难上加难,又怎么还会有第三大境界。那你说吧,这第三是什么?”
尚天珩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没细问,当时觉得武者之路离我太过遥远,而且就像柳兄所说,小弟此生恐怕都与上冥境界无缘。”
“那是自然。”
柳承空呵呵一笑,然后递过手中烧焦的烤鱼让少年将就着吃,接着去拿酒碗的时候才注意到屋子已经土崩瓦解。柳承空狠狠拍了一下脑门,手足无措,只能责骂自己几句,“我都干了些什么事,还不如直接喝个酩酊大醉呢。”
两人环顾四周,不知如何是好。
几番说谈下来,看得出柳承空性情豪爽,尚天珩却不知怎样去安慰他,看着手中牢牢护住才完好无损的酒碗,于是将它柳承空的眼前,道:“酒是个好东西,可我看柳兄以后还是少喝为妙。还有,小弟初来拜访就让柳兄失去了住所,实在过意不去。”
“没事”,柳承空拿过少年悬在半空的酒碗一饮而尽,叹道:“我在此地虽然过得波澜不惊,却也不是那般有滋有味,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个死人了,无牵无挂,无依无靠的,真的不如就此离开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尚天珩眉头稍稍舒展,道:“既然柳兄本领那么高超,何不去帮助像我们一样的人?我觉得比我们可怜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帮帮帮”,柳承空指着少年,“呸”了一声道:“你才可怜,我第一个就帮你,身为武者,还不知道元神是否护身是有多可怜?你可要记住,元神是根基,武者强弱与它密切相关,然能真正发挥元神威力的是武学功法,就像我飞羽堂的‘飞羽寻鹰功’,听我师父说就曾叱咤风云,所以武者的强弱并非元神能够独断,你要学的有很多。”
尚天珩听得入迷,叹道:“多谢柳兄指教,小弟感悟良多。”
“那可不是”,柳承空咬了口烧焦的鱼,然后又立马吐了出来,怒道:“味道居然这么苦,真是白瞎了我一早忙碌。算了,尚小弟,我们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
尚天珩吃了一惊,问道:“柳兄也要与我一同前往南方?”
柳承空扔掉手中烤鱼,用清水将手洗净,道:“走走走,我说过帮你,那自然不是磨嘴皮子,趁着我还没有反悔,你走是不走?”不过柳承空没顾少年说了什么,自个去拿了件替换衣物往少年的包裹中一塞,丢给了尚天珩。
尚天珩因此多了个同伴,一面之缘而来的同伴。
这对少年来说欣喜若狂,去南方的途中本就孤独的很,不说多了个平时闲聊解闷的人,在修炼元神上,柳承空亦会是他的良师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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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往南走了十日,途中柳承空也曾后悔,其实若不是那日喝酒上头,他不会爽快地抛弃居住了那么久的住所,虽说住所被毁,但再建也不算是件难事。这一走反倒要跟着尚天珩跋山涉水,好不习惯。
而且两人都是穷光蛋,身无分文的,路经那些供旅人歇脚喝茶的茶摊,也只能看也不看地继续往前走。
多亏柳承空懂得许多生活技能,他对犒劳肚子这事更是绝不退让。尚天珩也因此沾了光,经常能够尝到山鸡野兔,或者鱼虾螃蟹等等,比他用弹弓射些野果美味的多。可要是每每逮到什么蛇虫鼠蚁,少年就死命咬牙,任凭柳承空如何怂恿激将,都不肯吃下。
就这样一路走来,两人关系也密切了许多。
这日,风和日丽,官道上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无其他人影。越往南旅人就越发稀少,就连路边的茶摊也好长一段路程没有瞧见了。
再往前走上一段路,才见到一个久违的茶摊,虽然两人并不会在那驻足,但茶摊老板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无论是问路,还是打听些新鲜趣闻,都是极好的。
茶摊比一路以来遇到的都要小,三张小方桌,一桌配上两条长凳,茶摊顶上撑着厚实的黄色布幔用来遮风挡雨,边上还有一间木屋方便生活起居。这家茶摊并没有打杂的小二,里里外外就见一人在忙,他便是茶摊老板,一个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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