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唇瓣,似玉觉得自己都快被他生生拆了,他床榻上的模样可和表面清心寡欲的做派半点不符合,瞧着就吓人。
她抿了抿唇,抬眼看他,见他薄唇也是不同于往常的鲜红,想起他今日上朝,顿时心中一凛,“可有人觉察你来这处?”
姑嵩揽着她靠在床榻上,似敷衍一般,“不会有人发现。”
“可你这样上朝,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你昨日……”似玉说到一半,那一夜fēng_liú四个字终是不敢说出口,唯恐招了他的心思,又来一番折腾,将她的命都给搭进去。
“看出我行了鱼水之欢又如何,我宫中有人摆着,不会想到你这处的?”姑嵩指腹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肩膀,神情漫不经心。
似玉闻言当即知晓他说的是桦月,昨日里意乱情迷,完全没有意识到去问那桦月与他究竟是什么情行,若是他……
她和他这么久没在一块儿,以他昨日在床榻上这般狼虎架势,想来那档子事是缺不了的。
他能将孩子交给桦月照顾,必然是极为信任她的,更何况那日,她还亲眼看到她抱着孩子自由进出他的寝殿……
似玉想到此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当即变了,猛地从他怀中坐起身,甚至没有注意到被子滑落,露出了细白的美背。
姑嵩见她突然这般也一道起身,伸手环过她的身子,温软的唇瓣在她细白的背上轻碰,“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又避着我?”
似玉微微直起身避开他的触碰,那念头如鲠在喉一般叫她难受,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问出来,“你宫中那个桦月,你们可有……可有……”
“可有什么?”
似玉转头看向他,神情认真,“可有像我们昨日这般亲密?”
姑嵩眼中眸色渐深,视线紧紧锁着她的面容,薄唇轻启,一字一句轻道:“倘若是有,你会如何?”
似玉心中顿时如捏碎了一般的难受,见他这般说便笃定了他有,一时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和酸涩,眼眶瞬间红了,猛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像只怒到极点的小兽,“你既然有了别人,又何必来招惹我?!”
姑嵩闻言眼中一亮,唇角不自觉弯起,清冷的面容竟难得露出了笑模样,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欢喜过。
似玉心中怨怒非常,见他还这般折辱人,气得直掉眼泪,也不顾自己身上有没有穿衣裳,光溜溜的就要往床榻下去。
姑嵩当即伸手抱来,将她一下压回到床上。
似玉气得眼泪直淌,手脚并用胡乱捶打,“你走开,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滚开!”
姑嵩身子越发压紧了她,由着她随意打却依旧紧紧抱着,看了她愤怒的模样许久,才忽而开口轻道:“玉儿,你是不是在为我吃醋?”
他的声音低沉得让人心疼,话间里的虔诚和小心试探叫她猛然顿住,他这样清冷聪明的一个人,却这样问她……
是不是因为过往种种,他才连这些都无法确定……
似玉心中骤然一疼,直愣愣地看着他。
即便是这样,他眼中还在藏着些许欢喜和期盼,那样真诚而又认真。
似玉说不出话来,这一瞬间她仿佛看到的还是少年时候的他,不再那样捉摸不透,不再那样刺人危险。
她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眉眼,从少年到男人,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了这样久,久到她都没有意识到,陪在她身边的人其实一直都是他。
这般还需要再问什么呢?
她早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那一幅幅画,甚至更久以前,只不过……是她从来忽略了。
她恍惚间又想起他往日那样决绝地毁掉了自己的声音,迟来的心痛和后悔几乎叫她无法呼吸,“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
姑嵩忽而吻上她的唇瓣,吞下了她所有的话,这个吻气息绵长,慢慢夺了她所有的呼吸。
这吻本是没有半点情欲味道,可这般耳鬓厮磨加之她衣裳未着,多少叫姑嵩难以把持,一时间惹得他呼吸越重,听在耳里极为暧昧。
似玉一时软绵绵的,觉出他的不对,连忙趁着喘息的时机开口小声道:“我有点冷,想穿衣裳~”
这可是耍小心机了,这宫中可是温暖如春,即便不穿衣裳,也不会觉着一丝凉意,何来的冷?
姑嵩微微支起身子看向她,视线落在她面上。
似玉身子不自觉紧绷,连忙投了降,小声提议道:“夜里好不好,我从昨日到现下连床榻都没有下过,听着便荒唐。”
姑嵩闻言轻笑一声,眼中尽透笑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低声呢喃道:“我本想你昨日这般辛苦,想让你休息几日,可你这般说,那便等夜里我们再来……”
那话尾微微勾起的莫名意味,叫似玉一时想起了昨日夜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惨烈,她心肝微微一抖,完全无法接受这般打击,想要改口又为时已晚,“能不能当我不曾说过?”
姑嵩眉梢微扬,低眉浅笑,“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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