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也好,就这样断个干净,也省得日厚挂念。然而,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叫小虞的女子却像是烙在了朕的脑海里,在每个晨起夜梦抬眼弯身四季翻滚白发悄生的小间隙里,翩然而至,令朕无可抵抗,也无处可逃?”
赫奕的手指因激动而扣得紧了些,疼痛的感觉从肩膀上传过来,逐渐蔓延到了全身,姜沉鱼不能动、不能想、不能言。
“朕不知道为什么要一次次地跑来璧国,自欺欺人地说着因为璧国有买卖要做;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素为谋面的璧王那么厌恶,在最嫉妒的时候,朕都恨不得干脆出兵算了,把璧国打下来算了……而后,联又知道原来你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昭尹,竟是姬婴。所以,当姬婴死掉的消息传来时,不得不说,朕心里除了惋惜之外还有那么点儿窃喜。再后来,收到你的求助信的那一刻,朕欢喜地在拆信时手都在抖……姜、沉、鱼,这个世上不是每个人,朕都会帮;不是每笔买卖,联都会做;不是每个交易,朕都会紧张;也不是每笔债,朕都会亲自来收!”
他的手指一松,放开了她,紧跟着,压在她身上的身躯也挪开了。
新鲜的空气顿时涌进鼻息,压制她的力量消失了,但姜沉鱼依旧紧贴着门,无法动弹。她只能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他,不能动,不能想,不能言。
赫奕深吸口气,声音平静了下来:“你听好了——朕不要钱。下一次,如果你想要朕来收债,记得要准备好朕想要的东西。”说罢,将她轻轻地住一旁拉了拉,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姜沉鱼的双腿一软,沿着门壁滑到在地。颤悸的感觉这才从脚底升起,很快涌遍了全身,她抱住自己,抖个不停。
一直守在门外的怀瑾望着赫奕离去的背影,再转头看着星内的姜沉鱼,很识趣地什么话都没问,只是取了件披风上前轻轻披在了她身上,柔声道:“娘娘,我们该回宫了。”
姜沉鱼僵硬地点了下头。
怀瑾搀扶她站起来,走出雅舍。早有马车在院外等候,因为此行是秘密出宫的缘故,她们坐的乃是薛采的马车。两人上了车,车夫朱龙驭动马匹,飞快奔回了皇宫。
到得宫内,姜沉鱼刚下马车,就看见薛采手里抱着一大卷的案卷,似乎是刚好路过,又似乎是等候已久,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用一种奇陉的目光瞪着她。
姜沉鱼强行压下那些缠绕在心底久久不散的紊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道:
“怎么了?”
薛采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开口道:“七子已在堂中等候。”顿一顿,又加了一句,“你回来得太晚了!”
当姜沉鱼走进百言堂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除了七子和薛采外,还有一人。
那人束着方巾,穿着一件朴素的灰袍,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因此,姜沉鱼第一眼还没认出是谁,再看一眼后,就吃了一大惊:“颐非?”
眼前这个朴素到不能再朴素、儒雅到不能再儒雅的文士,竟然是那个成天穿着花里胡哨的华衣,言行举止流里流气的程三皇子!姜沉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她更不敢相信的是——这家伙,居然就出现在了璧国的皇宫,自己的书房里!
“谁、谁带他来的?”其实话一问出口,她就知道了答案——除了薛采,有谁敢不经她同意就往宫里带人?
而薛采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眼皮一翻,淡淡道:“我。”
“你……”姜沉鱼根本拿他没办法,就转身望向颐非,“你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
颐非嘻嘻一笑,站起来行了个礼,又恢复成她所熟悉的滑头模样,摇头晃恼道:“小王要纠正娘娘三点。第一,昕谓的光明正大,回娘娘,小王是偷偷进来的,可以说除了此地众人,再无第十人知道如今我身在璧国的皇宫,所以娘娘可以放心了。”
姜沉鱼冷哼了一声。
“第二,小王没什么敢与不敢的事情。既然璧王都敢对淇奥侯下手然后再把罪名裁赃给小王,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当然只能来此地讨还公道。”
姜沉鱼臼勺冷哼转成了轻叹。当日回城,卫玉衡一方面设计陷害姬婴,一方面栽赃给颐非,但颐非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当卫玉衡事后带着官兵前庄他的房间时,他早已不知所踪。不过如此一来也没关系,就拟了个“程三皇子害死淇奥侯,然后畏罪潜逃”的接口上报朝廷,因此,在百姓那里,都将颐非当成了罪大恶极的凶手,此后昭尹也装模作样地下旨追缉颐非,但因为始终找不到其人,时间一久,再加上姜沉鱼接手了政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万万没想到,这个神秘消失的人物竟然又出现了,而且送死般的竟敢住璧国的皇宫里进,这次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又是什么药?
不过,心里虽然对此百般不解,但因为“颐非是由薛采带来的”这么一个事实,所以莫名地心安,倒也不是那么惊惧了。
而这时,颐非叉道:“第三,小王想来想去,也只能来这里了。燕和宜都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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