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空蒙雨亦奇,百花齐放水涟漪。
初春的细雨拂过满山的花朵,使之更加的娇艳欲滴,伴着湿润宜人的春风,散发着沁鼻诱人的馨香;轻舞的柳枝吐出细细的嫩芽,地上郁郁的绿苗展露尖尖的头角,满谷一片盎然的勃勃生机。
忘忧谷谷口被困在九宫八卦阵中十岁的景行只觉四处昏黑如晦,阴气森森,不得其门而出,眼前又浮现出爹娘惨死的场景,好恨,还有妹妹,他不能,不能就这样倒下去……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体内的毒再次发作,景行终是再也坚持不住的软倒在地。
漫天的火光,满地的尸体,娘胸口流出的血,刺入爹背心的长剑,被黑衣人抱在怀中嚎啕大哭的妹妹,“娘,娘,爹,安安,不要,不要,啊……”猛然睁开双眼,景行看到的是淡青色的床帐,胸口的痛楚,提醒着他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
小心翼翼的坐起身,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不凡,身上的锦被散发着淡淡清香,屋子里的陈设简单整洁,正中央一张圆木桌上摆着一套青花瓷茶具,桌子旁边是两张木凳,角落立着架古琴,木制的梳妆台上置着铜镜,镂空的雕花窗户间透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想起昏迷前的光景,赵叔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影,“赵叔……”景行痛苦的喃喃道,紧绷的身子一时不能放松……再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是父亲说过的忘忧谷了,想起父亲,他心痛难忍,双眸微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不久之后又沉沉睡去 。
“孩子,醒醒,孩子……”温柔的女声将人轻唤,景行双眼微睁一线,迷蒙中只见眼前之人漆黑的长发随意挽起,容颜秀丽,两弯淡淡的黛眉,一双美目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怜惜“娘,娘!”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景行扑进温暖的怀抱,向她哭诉自己的委屈害怕:“娘,原来孩儿是做了一场梦,那梦好可怕,娘,我好怕,好怕……”
“喂,小子,那是你娘吗?看清楚,这是我娘子,我孩儿的娘!”一双手将他从温暖的怀抱中拽出,毫不留情的甩在床上。
“司衡,你这是干什么,孩子的伤还没好,再说,他身上有……”妇人言罢转身将一时呆愣的景行,扶起坐好,把手中的血红玉佩递到他眼前,温声道:“孩子,告诉我你是谁?这块玉佩是你的吗?”
怔怔看着眼前之人,十岁的小少年认出了这不是自己的娘亲,是啊,娘亲已经不在了,那样痛苦的经历怎么会是梦,只是眼前之人美目中的疼惜让他一时如坠梦中,仿佛昔日娘亲坐在床头看着顽劣挨罚的自己,也是这样的目光……转头看向房间的另一个人,只见那人身材高大挺拔,穿着一袭暗青色的长袍,皮肤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分外鲜明,尤其是那唇,此刻薄薄的嘴唇不悦的抿起,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却又不显女气,整个人看起来亦正亦邪。
身子不由紧绷起来:“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别怕,这里是忘忧谷,我姓云名溪……”话音未落便被急急打断。
“姑姑,爹说过,你是姑姑,我是景行啊,爹爹娘亲他们都被人害死了,还有妹妹,妹妹被他们抱走了,救她,我……”眼前一黑,只听得一句“司衡,你快帮景行看看。”他便昏了过去。
楚司衡运指如飞,点住景行几处大穴,转身看向妻子。
只见云溪皎皎的脸庞上,垂着珍珠一般的泪珠儿,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声音哽咽:“他是景行,那张脸与大哥年少时一模一样,更何况还有嫂子的玉佩,大哥他们难道真的已经?我不信……”
“娘子,你别急,他中了‘蚀心’之毒,我立即帮他解毒,大哥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别哭,别哭,你知道的,我最怕你哭了,我,我会心疼的。”面对妻子便嘴拙的忘忧谷谷主楚司衡一脸疼惜的将哭成泪人的妻子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云溪,我们先帮景行解毒好不好,嗯?”
“对,解毒,快,我们去药房。”被妻子拖着往药房走的楚大谷主暗暗舒了口气。
另一边的沉鱼阁里,午后的阳光透过木窗洒在檀木床上的楚怀瑜身上,温柔的将她唤醒。白玉般的小手揉揉双眼,看着古色古香的幔帐金钩怔了半晌,等待大脑清醒过来。
低下头,看到小小的身子,楚怀瑜抬起小小的手捂住眼睛,哎,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在这陌生的时代。
来到这里四年了,经过漫长又无聊的婴儿时期,直到现在,她已经从最初的慌乱无措不敢置信到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重生在这个世界之前,她是个很普通的现代女孩,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城市里,家里父哥姐姐俱是优秀爱家之人,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从小受宠,一路顺风顺水的读到了大学,生活平淡安然。拜室友们灌输的各种小说所赐,楚怀瑜对穿越重生这些并不陌生,只是未曾想到会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觉醒来变成了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小小婴儿。
楚怀瑜在现代也只是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女孩,那段时间想着现代的家人朋友,她天天哭,哭得喉咙哑了也不消停。也许是有心灵感应,这辈子比她早出生半刻的的双胞哥哥也随着她一起哭。
她这辈子的爹是个神医,忘忧谷谷主楚司衡,检查不出原因,只能每天叹息着点她的睡穴止她哭泣,每次醒来都能看到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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