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胡子鱼庄,是青城道派与飞赴寺的比赛场地。
飞赴寺之所以强烈要求将賽址选在这里,一是民间院落不属于任何门派,显得公平中立。再说,这里是江湖人士汇聚之地,既能见证赛事过程,又能将賽果快速传播出去。飞赴寺这次有棋界神通助阵,他们可谓信心十足、志在必得。轻松取胜后,便可踩着青城道派这块老牌子名扬江湖,为日后抢夺青城道观奠定舆论基础。
平日很敞阔的院落在今日显得拥挤局促,院坝正中摆了一组金丝楠木的弈棋桌椅,靠近比赛桌周围还空着十多张石桌,这些是被比赛双方早已预订下来的。其余的几十张石桌上早已围满了人,未订到位置的观者只能围站在林荫之下,远远眺看。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喧闹声越来越大,只见从木屋包间里出来一群僧人,派头十足地朝空桌边走去。飞赴寺一共来了二三十位僧众,其中还有三个小沙弥。为首的五六个僧人先坐了首台石桌,其余的乱糟糟挤坐在为飞赴寺预留的空座上。
人群的气氛被飞赴寺出场的气势点燃,彼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见到没有?首席里的四个壮汉是飞赴寺的四大金刚,分别是智勇、智猛、智刚、智强,就是他们带人霸占了飞赴寺!”
“什么?原来就是他们,那个年龄稍大,体格最壮的一定是他们的大哥智勇了。”
“不是大哥,现在他们都称呼他叫方丈。还有两个瘦和尚,我只认得一个是他们的师爷叫智善,很多祸众殃民的坏主意都是他出的。另一个应该是新来的,我也不认得。”
众人正唧唧喳喳吵论不休,瘦得像竹竿的智善站到场地中央,满脸堆笑地向四周做着下压的手势,用沙哑的声音竭力地吼道:“各位朋友,静静....拜托各位.....静一静......”
不知是智善身形太瘦小,还是用尽全力的吼叫声被喧闹声淹没,场面没一点改观。还是体壮如牛的智勇方丈猛地摔了个茶碗,站起身来怒目环视了一周,人群才静息下来。
智善收敛起笑容,阴阳怪气地言道:“承蒙各位看得起飞赴寺,不辞辛劳登山捧场,下面,我将本寺的大德高僧介绍给各位。”然后指着智勇方丈旁的一名僧人,笑容即刻又灿烂起来,声线提到了他能达到的顶点,尖叫道:“这是从京都来的怀义大师,请赏脸和大家认识一下。呵呵.....认识认识.....”
被称为怀义大师的僧人并未立即起身,等赛场安静到落针可闻的时候,才缓缓立起那纸片般身子,随意地双掌合十施了一礼,声音如蚊蚁般低声缓气地言道:“天府之国,人杰地灵,一场小小的棋童賽,竟引来....如此众多.....的能人高士观评,就算京都也...愧不能...及呀...”
话毕,又拱了拱手,轻缓地坐了下去。刚才威风八面的智勇方丈,谄媚着一张阔脸,轻轻地接扶在椅子上,就像一个五大三粗的父亲在照顾心肝宝贝一样。
待怀义大师落稳仰靠之后,智勇方丈一个箭步跨进场地中央,军师急忙闪躲一旁,差点被撞飞在地。粗亮的声音响彻全场:“怀义大师乃京都白马寺厚德仙师,这次来我小小飞赴寺讲佛传经,令蔽庙蓬荜生辉,也是香客众民的佛缘福气......”
听者无不捂嘴讥笑,但碍于这帮恶僧毒汉的狼藉名声,都未敢漏出一点声响。
智善正唾沫飞溅之时,人群又出现了一波流动。
常道观的一帮道人从院外进来,带队的是茗清院监和何必筹执事,其余的全是道童班的学员。常道观的通幽掌门并未将小儿的游戏看得过重,只嘱咐茗清不要太丢脸即可。
茗清院监从人群留出的通道进入场地,见一个大汉正在自吹自擂,便点头微笑,拱手施了一礼朝己方空位落座下来。何必筹带着弟子鱼贯而入,与光头大汉互瞪了一眼,未加理睬,径直朝桌椅走去。
常道观的阵容让观者议论又起。
“咦,怎么道家只遣派一些道童来,还是名门大派,未将飞赴寺放在眼里。”
“也不尽然,这次是棋童比赛,你看飞赴寺才来了三个小沙弥,而常道观却来了这么多小道童,你说谁的优势明显呢?”
智善又朝人群瞪起眼来,不知是有常道观的高道坐镇还是大赛的气息越浓,智善的威慑力并未有先前的效果,人们仍旧自顾自地争辩不休。
还是师爷见机行事,躬身请茗清院监出来讲话,才平息了喧闹之声。
茗清道长坦然正气地言道:“感谢飞赴寺的邀约,为后辈小道们提供了一次交流互学的机会,互鉴为先,胜负其次,少说闲言,还是进入比赛吧!”
智勇递了个眼色,智善从旁桌拉出一个小沙弥,智勇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吓得小沙弥哆嗦了一阵子。还是智善对小沙弥哄笑道:“不要怕,只要赢了这盘棋,就会放你们归家,还会给你父母一大笔银钱。你不是棋馆里的神童吗?你肯定能赢!”
何必筹从对面打量着这个小沙弥,低声对茗清院监言道:“这帮野和尚,也不知从哪里掠来这些小童,从头上看应该是刚剃度的。”说完吧唤德唤失兄弟叫了出来。
这对顽劣兄弟,早就蹦到比赛桌旁,无一点怯生的样子,见还差一个椅子,便自己抬了一个上去,大模大样地并排坐了下来。
人群不明怎么会是二对一,猜测疑惑之声有闹杂起来。
智勇见了大声抗议道:“你们派大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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