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夕摇摇头,说了句“没事”,转过身来,发现陈爵铭的手还在自己腰上放着。她禁不住抬头,陈爵铭正低头望着她。见她有些局促,他从容地解释道:“太挤了,先靠着吧。”
和他一比,王韵夕到觉得自己有些扭捏了。地铁上人太多,他怕她被挤着不舒服,伸手扶着她,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不见得有什么暧昧之处,是她想多了。
这么一想,倒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确实站的有些累了,他说让靠着,她就靠着吧。
于是,王韵夕索性往前,将头靠在了陈爵铭的肩膀上。
陈爵铭放在她腰上的手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又收拢了些。
王韵夕心想,其实有的时候,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只那么几分钟,地铁到站,闸门一开,人群如流水般往外涌。
王韵夕和陈爵铭同时松开对方,随着人群往外走,两人似乎都刻意拉开了些距离,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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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爵铭一早就出去了,他走之前给王韵夕发了条短信,告知她,他今天要去约见一位客户,可能会很晚才能回来。
王韵夕睡到九点多醒来才看到。她匆忙收拾了一下,背着包也出门了。
陈爵铭回到酒店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
他换了身衣服,便去敲王韵夕的房门,想问问她吃过饭了没有。不料,他敲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人开门。
陈爵铭又给王韵夕打了个电话,响了十几声,却没有人接听。
也许是出去吃饭了,或者跑到附近闲逛去了。
他想可能过一会儿,王韵夕就回来了。
于是,没再多想,陈爵铭又进了房门忙工作的事去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陈爵铭又去敲门,王韵夕还是没有回来。
他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他再次拨打王韵夕的号码,没有人接,挂了再拨,一遍又一遍,一连打了十几道电话,那边始终无人接听。
这一次,陈爵铭心里开始发慌了。
她跑到哪儿去了?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为什么不接电话?
这里是台北,他和王韵夕都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她要是走丢了,那就不好找了。
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安全的轨道,朝着他不敢预测的方向发展。
陈爵铭不再迟疑,立即换上衣服出了门。他询问了前台,入住的人太多,服务员也没留意到王韵夕的去向。
无奈之下,陈爵铭只能毫无方向地寻找。
他先在附近的商店一家一家地查看,边走边打王韵夕的电话,没有任何收获。然后,他又去了昨天他们去过的夜市,心想也许她今天还想去过过瘾,可是到了那里,仍旧没有王韵夕的身影。他还询问了他们昨天去过的商店,店主都说没有印象。
陈爵铭已是满头大汗,背上的衬衫也快湿透了。他努力在脑海中思考任何一个王韵夕可能会去的地方,然后一个一个去找。
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几乎跑遍了台北市中心所有的景点,一次又一次穿梭在人群拥挤的地铁站和公交站。
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半了,台北的捷运都快要下班了,王韵夕却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陈爵铭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奔走。
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什么是害怕。从小到大,他以为所有的事情,只要他努力,就一定能做到。
可是这一次,尽管他已经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最终都只是无能为力。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他终于知道,原来这事上也有他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事情。
陈爵铭站在十字路口,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强烈的疲惫感席卷整个身心。
王韵夕,你到底在哪儿?
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忽然看到前方的红绿灯下站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穿着一件浅黄色的连衣裙、身材个头和王韵夕很像,他想也不想便奔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正要开口问她跑哪儿去了,一抬头,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孔。
两人同时一愣,陈爵铭正要说对不起,那个女人却突然笑着贴了上来:“帅哥,你要不要?一晚上五百块台币。”
陈爵铭皱眉将她推开,那人又贴了上来。
陈爵铭急了,冲她吼道:“滚!”
那女人瞬间翻脸,操着台语破口大骂,意思大概是:“去你妈的,不要你跑过来拉我干什么?”
陈爵铭不去理会,转身走开。
然而,刚才一幕不禁勾起了他心底最深的恐惧,他几乎不敢想象,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在这样的夜晚,如果王韵夕一个人站在街头,她会不会遇上流氓小混混,她会不会被人欺负。
一想到王韵夕可能被别的男人糟蹋玷污,陈爵铭的心立即揪紧。
如果那样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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