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铁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一时急于救人,倒忘记问这个了。”刘永盛回答。
“我问了几个人,但是他们都不是很清楚,各有各的说法,回去后再问问当时在场人就知道了。”于敏之道。
“主公,这个事情我大略问了一下,伤者当时正在砌高炉的外墙,见我们来了之后一不小心滚落下来,因此而受了伤。当时滚落的还有另外一人。”宋配回答道。
张松抬头望了望那座在建的高炉,高炉外面是已经搭好的脚手架,这也是在建高炉之前张松对铁匠提出的。因为选址的原因,在建的那座高炉地表以上部分比已经建成的那座高炉的地表以上部分要高,大约有三米多。人如果不小心失足,确实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这时,张松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来,用手不断地在昏迷男子的身子上摸索着。从头部一直到脚,就是髋部也没有放过。于敏之与宋配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松,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见众人那惊疑的样子,希子忍不住出声解释:“伤者从高处坠落,张君这是查看他除了动脉外,还有没有其他部位受伤。”
几人听了后恍然大悟,宋配与于敏之趁人不注意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希子看在眼里,但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就此说什么,她问张松:“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没有发现有其他伤,刚刚做手术太急,忘记给他做了全身检查了。”
“下次做手术也要拟定一个程式才好,以免忙中出错。”希子轻声说。
张松听了眼睛一亮,道:“这个主意好,复杂的工作拟定标准化的流程,能大大地降低出差错的几率。”
张松重新为伤者盖好衣服,再次看了看他那苍白得可怕的脸,伤者的呼吸极其微弱,如果不静下来仔细感受的话,根本无法感觉到他在呼吸。
也不知道伤者能不能醒来,何时能醒来,张松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句。
“宋君,你刚才说还有一名伤者,那伤者现在在哪里,情况如何?”
“主公,没有其他伤者了,只有一名伤者。”宋配回答。
“没有其他伤者了?你不是说还有一人吗,那人已经死了吗?”
“是还有一人一同滚落,但是那人没有受伤,就连皮肤也没有擦破。”
宋配这么一说,不只是张松,于敏之、刘永盛、铁匠都非常惊奇。
“怎么可能啊?”铁匠说出了此时大家心中的疑问。
“真真切切。”
“回去以后找那人来问清楚,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松知道宋配不可能撒谎,他想详细地了解当时的情况。
“主公,不用回去问,那人现在还在这里呢,你可以现在就问问他。”
“哦,那太好了,你把人叫过来。”
“好的。”
宋配出了棚子,朝在棚子外临时垒起的土灶边烧火的那人喊了一声,那人就放下了手中的木柴,快步地朝棚子里走来。
张松看了那人一眼,发现很眼熟,再仔细一想,就想起那便是他第一眼见到昏迷男子时站立在旁边的那名矮壮青年男子,也是后来跟在希子身后的抱着柳枝的那名男子。
张松温和地笑了笑,道:“你与我还是满有缘份的,这短短半天时间我们就已经见了三次了。前两次你都是在为救治伤者而努力,这是我们今天第三次见面。你叫什么名字?”
矮壮青年男子神情局促,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好,声音也是怯怯的,眼神望着地面道:“我叫刘小军。”
“听说你了解伤者受伤的整个过程,你给我们几人说说看。”张松用手指了指于敏之、宋配等。
刘小军脸色苍白了一些,他迟疑地望了望于敏之,又望了望刘永盛与铁匠,喉结上下动了几下,但是没有出声。
“叫你说你就说!这么磨磨蹭蹭干什么!”刘永盛瞪大了眼睛朝刘小军吼道。
刘小军吓了一跳,整个身子缩了一下,脸也哭丧起来,喉结剧烈动弹着,嘴巴张大了,但没有发出声音。
张松转过头向刘永盛示意,让他不要以那副凶狠的表情对待刘小军,然后回过头来对刘小军说:“你尽管放心说,把实情说出来就可以,我们绝不会因为你说了什么而惩罚你。”
“主公一向言而有信,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宋配劝慰刘小军。
也许是宋配的话起了作用,犹豫须臾之后,刘小军终于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昏迷男子是一名泥瓦匠,打小就跟人学做泥水活,技术也好,就被铁匠安排砌高炉外墙。而刘小军到凉州前也学过做泥水活,铁匠就安排他给昏迷男子打下手,两人一起配合着干活。
今天上高炉时,泥瓦匠便有点心神不宁,哈欠连天,刘小军几次劝泥瓦匠休息一下,但泥瓦匠都以没什么事为由拒绝了。
即使是于敏之与张松他们来的时候,泥瓦匠的精神也没有振奋起来,反而更加萎靡。终于,一个不小心,泥瓦匠一脚踏空,就往脚手架下摔落。摔落时泥瓦匠乱抓的双手扯了一把刘小军,刘小军便一同掉了下来。
“就是这样?”张松问。
“就,就是这样。”刘小军机械地点了点头。
“那你受伤了吗?”张松轻声地问道。
“是啊,一同掉下来,你为什么没有受伤?”刘永盛问。
刘小军的脸憋得通红,慌乱中他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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