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上爬起来,要把棉被让与青音。
青音跪下,“许姑娘不必客气,奴婢自小就少眠,长大之后更是几天都不用睡觉。”
许泠听的瞠目结舌,这世间还有这等人?她不会是怕自己不好意思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青音似乎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冲她一笑,笑的真诚,“奴婢习惯了静坐养神,许姑娘安心睡吧。”
许泠只好去睡了。她落水受了凉,再加上受了惊吓,早已经心神疲惫。眼下终于安全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很快就睡熟了。
睡梦里是难得的安宁。
许泠睡得很沉,混沌中对外面发生了什么却是一概不知了。
她仿佛回到了过去,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永安。
入目的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园,几簇牡丹后面有一张石几。一个儒雅英俊的男人正坐在那里饮酒,眉宇间有着道不清的忧伤。
一个穿着绯红色百花裙的小姑娘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大波丫头婆子,她就像一只翩翩飞舞的小蝴蝶,可爱的无与伦比。
小姑娘一头扎进男人怀里,她仰起头,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浓浓的关心:“父王,您是不是又想母亲了?”
男人把她揽进怀里,摸摸她的发顶,笑的宠溺:“小永安来了,今天的药吃了吗?”
小姑娘撇撇嘴,苦着一张脸,“那药太难吃了,永安不喜欢吃!”
男人笑了,放低声音哄她,“不吃药永安的病怎么好呢!乖,吃完药父王带你放风筝可好?”
小姑娘雀跃起来,“一言为定,父王不可以耍赖呦!您上次说要带永安去骑马呢,结果您还不是自己去了!”
看到男人点了头,小姑娘痛快的喝下了身旁丫头递过来的药。
她没看到的是男人眼里的怜惜与疼爱。男子看着女儿与妻子相似的侧脸,心中愧疚不已。都是他不好,没有护住妻女,才让女儿一出生就没了母亲,身体还这般羸弱
许泠却看到了,她好想扑过去告诉成王,她从来就没有介意过,没有母亲又如何,她还有疼她入骨的父亲呢!可是她刚抬脚,就被一张无形屏障挡开了。
她只好站在那里继续看下去,眼泪“簌簌”滑落,那是她的父王,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她睁大了眼睛,想把父亲的样子刻在心里。
这时候王府管家来报,“王爷、郡主,长宁侯世子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十三四岁的俊美少年就从牡丹花丛中绕了出来,他俯身行礼。
成王见他来了,很开心,连忙让他免礼,“显儿,你总算来了,赶紧把我家这个小魔星带走。”
小姑娘看到少年时双眼一亮,但听到成王的话难免脸红,故意嘟起嘴,“哼!原来在父王眼里我就是个小魔星呀!”
成王无奈的点点她的小脑袋。
那少年莞尔一笑,向小永安伸手,“显哥哥射回一头白鹿,带你去看好不好?”
小姑娘立马来了兴致,“是你跟皇伯伯去西山围场的时候射到的吗?”
少年点点头,牵着小姑娘的手跟成王告别。
杨祁就是这样想的!
他只要一想到她正开始说亲,以后会嫁给别的男人,他就控制不住的嫉妒。他嫉妒那个可以拥有她的男人!他嫉妒所有能与她接触的人,甚至,想到她的丫头会伺候她沐浴、更衣,他就难受的紧。那是对她的玷污!
她突然见到他很诧异,又有些慌乱,连忙弯腰行礼。
她不知道,她胸前的饱满随着她的动作,毫无征兆地闯进他的眼帘,他甚至能看清她月白色的小衣上绣的一株兰草!
他只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连句话都没有说就匆忙离开。他怕再看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他想把她紧紧的按进怀里,然后,吻上那朵娇艳的唇
那日深夜,他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梦里有他,还有她。他对她做了一切他早就幻想多时的事。
醒来时,他看着脏了的床单,心里涌上一种强烈的羞耻感,他竟然对她起了那种心思她才十四岁!
有次出去和同窗喝酒,一位同窗跟他打听她。
“明山,听说你的妻妹生的极美?”那人对着他挤眉弄眼。那人是知府程家的二公子,虽然也算有才之人,但他是个爱美色的,总爱留连于花楼酒巷,得了个不好的名声,被许多家里有适龄姑娘的人家排除在外。所以他已经十八了还没有定下亲事。
明山是杨祁的字,能叫他字的人都是平日里交情好的。但是那一刻,他很想狠狠地给面前的人一拳,好叫他闭上那张狗嘴!
“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那次去你家赴宴,无意中见了她一次,从此就魂牵梦绕的。若是你能帮我得了她,我就把我家的那张佘三公的真迹赠与你。我已经想好了,我若是能娶了她,我再也不会去花街寻乐了,只好好地守着她一人就够了。好兄弟,帮我这个忙可好?”程二公子那张轻佻惯了的脸带着几分凝重,叫人很难拒绝。
近来摄政王的权势越来越大,杨祁的大姐是摄政王府里唯一的女人,杨祁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杨祁自己也是个争气的,会试中夺了头名会元!在整个晋北,他杨三公子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平日里若有友人有事,求到他头上必能有好法子解决了。
“程二竟然也开窍了!我等倒要看看那位姑娘是何等的倾国倾城,竟把绾涟姑娘都比下去了!”余下的同窗友人闹闹哄哄地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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