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剧情老套,当差的永远事后到,丁寿也发不出脾气,摆手道:「都起
来吧,爷运气还没用完,好着呢……」
「嘶——」肩膀伤口扯动,疼得丁二嘴角直抽。
*** *** *** ***
秦淮河岸边的一株垂柳枝干上,一双鹿皮小靴子一荡一晃,悠然自在。
靴子主人一袭水绿衣裙,腰间插着一只翠玉长笛,俊目流眄,樱唇含笑,
口中哼着小调,纤纤玉指正持着一柄银质小刀忙个不停。
转瞬间一只竹蜻蜓跃然手上,少女嫣然一笑,肌凝冰雪,脸映朝霞,绝色
非凡。
「竹蜻蜓,竹蜻蜓,莫道世间无真情,随风飘翔天不远,恣意挥洒道德心。」少女星波流转,托着香腮自语道:「魔门要寻他麻烦,应是同道中人吧
……」
*** *** *** ***
南京驿馆。
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响起,「梅师兄,你手轻些,要不就给我灌点麻沸散,
要了老命了……」
「还算运气,都是些铁砂,若是里面混了铅子,就没这般易治了。」
梅退之从丁寿肩头伤口中挑出铁砂,敷药裹伤。
「这只肩膀就是倒霉催的,在朝鲜被李明淑伤的也是这边,都可着一个地
方祸害,幸亏我不是左撇子。」
丁寿拉上衣袍,对一边侍立的钱宁道:「那小子给送回家去了?」
「已然平安送到,大人放心。」钱宁道。
「那娘们唧唧的小白脸是哪家的?」丁寿随口问道。
钱宁附耳低语,丁寿一愣,「没那么巧吧,这」隔壁老王「就这么招女人
喜欢……」
*** *** *** ***
数丛修竹轻轻摇摆,掩映着花丛中的一条细石小径。
小径尽头通往一座垂花石门,王茂漪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阵,见院内无人
,便飞快地提起衣摆沿着石径一路小跑,直奔进一座飞檐翘角的典雅绣楼内。
绣楼上一名清秀少女正焦急地转着圈子,待看到了王茂漪才长出了一口气
,口气不乏埋怨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快急死我了!」
王茂漪顿时紧张起来,「怎么知画,我娘发现了?」
「没有,不过夫人就快来了。」
松了口气的王茂漪嗔怪道:「那你慌什么,吓死我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看着衣衫凌乱,周身还带着几处污迹的王茂漪
,丫鬟知画好奇问道。
「没什么,摔了一跤。」王茂漪启齿轻笑,转身跑到一扇黑漆花鸟屏风
后,宽衣解带。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小姐,要是老爷夫人发现你彻夜不归,还不活活打
死我。」知画噘嘴抱怨。
「这不是没发现么,再说有我在,爹和娘会把你怎么样。」半截藕臂伸出
,男子青衫搭在了屏风上。
「你?」知画赌气地一皱鼻子,「到时候怕你自身难保!」
螓首探出屏风,如瀑般的青丝披散在薄如蝉翼的粉色小衣上,王茂漪笑靥
如花,「那更好,咱们姐妹就一同受罚,有难同当。」
「小姐别闹了,」知画哭丧着脸,「老爷正为三公子的事情窝火,亲随王
定已被打丢了半条命,要是再知道你在那烟花之地彻夜不归,那火气还不得大
得把房子给烧啦……」
「噗嗤」一声娇笑,王茂漪转出屏风,一个俊俏的青衫公子已变身为一袭
白裙的殊色佳人。
「爹也是乱发脾气,自来风月场中不乏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大可谱就一出
千古佳话,他偏偏要说什么有辱门楣,真个小题大做!」
「我的姑奶奶,你这全是歪理呀,出入勾栏行院饮酒作乐的还能有什么好
品行?」
「李白斗酒诗百篇,没了这些红颜作伴,唐诗宋词至少要少一半,你知道
么?」王茂漪在丫鬟俏鼻上重重一点。
捂着发酸的鼻子,知画不忿道:「那你昨儿疯了一宿,长了多少才学?」
「你把眼睛闭上,我告诉你。」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王茂漪促狭一笑。
太想知道答案的知画依言闭上了双目,随即便觉嘴上猛然被两片柔软覆上。
知画惊睁双目,小姐的鲜艳红唇近在眼前,吓得她手捂sū_xiōng,连退数步直
跌坐在一把梨花圈椅上,脸红气喘道:「小姐,我心好乱……」
王茂漪尖尖的下巴得意一扬,「就知道你心也会乱。」
知画脸上突然显露出一丝惊惧,「小姐,你打死我也不会再让你出去了,
瞧瞧你都学成什么样啦!」
王茂漪俏脸一板,「闭嘴,再多话就……」
「漪儿,你起了么?」一个温柔的声音忽然从楼下响起。
两女同时大惊失色,知画朱唇翕动,虽未出声,王茂漪已能明了那是「夫
人来了」四个字。
王茂漪依样画葫芦的空声张合了几下小嘴,心有灵犀的知画立即闪入屏风
后开始收拾,王家小姐则飞快地扑到轩窗下琴案前铺裙安坐。
楼梯声响,一名体态丰腴,姿容明艳的美妇进了绣阁,王茂漪扭身抿唇浅
笑,「娘,您早。」
「唷,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没有睡懒觉。」妇人纨扇掩唇,眉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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