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后弄鱼的时候,手网不必那么大,动静再小点,也不要张扬,大家都悄悄地,饱了口福解了馋,又不会引起别人效仿,彼此在脸面上都过得去,就跟没有事一样,那样都好嘛,你们说是不是?
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说破了的鬼不害人。今天我们就打开窗子就亮话,把话说开了,免得暗地里斗来斗去,对大家都是种伤害。话讲开了,今后我们之间就心中有数,该让的让点,该放的放宽点,不要在小小不愉快上生事端,不要轻易伤了和气,遇事时还能彼此照应,你们说是不是?
那晚是我送他们回到他们住家所在的大院子的,这也是一种礼节,不能因为他们人多就不送了,那会失礼的。
我把他们送到老农会大院子外,再谢之后,我就提着马灯回转了,远远地,还能看到四支烟头的明火在那里闪烁,他们还没有散开,肯定还有话要聊。
隐隐地,我听到汪大爷说:“好厉害!吓了我一身冷汗”汪三爷说:“幸好我们好久没有去那里丢东西了,不然”汪二爷说:“等一下”老二这么慎重,老三要暴出来的话肯定非同小可。
我想他们那晚商议之后,还是有些不死心,因为他们看到的都是白天的影像,而他们是有名的夜猫子,晚上才是他们的活跃时段。所以他们还是要试试,看看家父在晚上有没有防他们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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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和哥学的虽然都是文科,但我对振动和波及光学的简单应用特别感兴趣,也用了些心思,这一回对豆腐堰的土洋装置也供述了一些想法,我们虽然还做不出正品的声呐也不便安电网,但我们也不必拥有得多精致,还是有些选项的。父亲有所采纳,哥和父亲把其中的一些想法变成了现实。
就在三个小时后,我在楼上切猪草,见到父亲在他的守鱼棚里突然揿亮了电筒,直接锁定了堰塘中间的某一点,父亲清越的声音平稳地传来:“就只有你们俩啊,老大怎么不也来泡一泡呢?”
“他酒量不行,有点高了。”是汪三爷回答的。
“有没有兴趣来打几盘斗十四?”
“不了,洗完澡就回去,明天四点过就要起来杀猪哩。”是汪二爷的声音。
“那好,我也不打扰你们了。”
三天后半夜,我写完日记刚刚睡下,蓦然从豆腐堰方向传来“砰!”地一声枪响,听得出来是家父那支自制的霰弹枪在怒吼。
我推开窗户望外,听得豆腐堰中间传来汪三爷又惊又怕的声音:“陈、陈师傅,你、你这是、啥、啥意思?”
“打死一条水蛇,它离汪老大都不到两丈了!幸亏还来得及。”
父亲制作的器物都被人叫做神器,这支夜夜相陪的霰弹枪更不会简单,都是百试百灵的。他亲口说打死了,那就一定是打死了,在忧乐沟没有谁敢怀疑。
“谢谢谢!”汪大爷的声音弱弱地传来。
那晚漆黑,家父到底是如何发现了他们的,更能在三十多丈外枪杀游得飞快的水蛇?
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汪大爷肯定是被吓了一着好的,霰弹就落在他身后不远。
汪大爷此后成了四大鱼猫子中最怂的一个,可能不单单是因为有个太漂亮的老婆,跟这一枪也有点关系,汪大爷回去后睡了整整两天。
在不知不觉中,父亲为他所承包的豆腐堰已经准备了很多。
“打一枪”!
下面这自个字,在秦川,读音是bn有种叫做bnbn面的食品,大大有名。但在龙王镇,同样是这个字,我们却读,就是专指的小偷,小偷就是,又叫娃子偷东西就叫做。
谜面是这样的:一点一横长,两点口四方,两边丝绕绕,中间马儿郎,心在底,月在旁边,点一炮,杀一枪,挽起钩钩挂衣裳。
既然是在口四方的豆腐堰发生故事,又有鱼猫子偷鱼应景,就必须要打这一枪,那才算是口腔。
一枪之下,水不暖月也多了点现代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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