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看了眼,是某家媒体的记者。今晚还在别人家的宴会上,不好把事情闹大, 便松了攥着服务生的手。
“你走吧, 我会送她回酒店。”谢灼说。
服务生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裴子妤从宴会厅出来外面吹风, 刚推开玻璃门, 便撞上匆匆跑进来的服务生。
她的手提包被撞在地上,化妆品和车钥匙掉落一地。
裴子妤皱了皱眉,那名服务生神色匆忙,撞到宾客居然连句抱歉的话都没有, 就这样径直跑走了。
她兀自蹲下身收拾手提包里的东西。
柳淼淼下榻的酒店就在举办晚宴地点的附近, 唐玥取了车匆匆赶来,见到自己老板和谢灼在一起, 愣了愣。
谢灼问:“她住在哪一层?”
唐玥无心窥探老板私事,反应过来道:“噢!柳总住在24层2401。”她匆忙将房卡和车钥匙一齐递过去,又感觉自己老板状态好像不太对劲,有点不放心地问,“柳总怎么了?”
“应该是喝醉了。”谢灼接过房卡说,“等下我送她回酒店。”
谢灼将柳淼淼抱上车,期间她一直很不舒服,嘴里嘀嘀咕咕地说她难受,神智也不太清醒。
到了酒店,谢灼抱着柳淼淼,服务生替他们摁了电梯楼层刷卡进去房间。
谢灼将柳淼淼放到床上,俯身替她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女孩子身上没有力气,一离开他的怀抱整个人便软软地倒下来,手臂环上他的腰,脑袋顺势钻进他颈窝里。
她挪了挪脸蛋,在他颈窝处挑了个舒适的地方枕着,闷闷地哼了声难受,眉头不舒服地拧着。
她身体温度很高,谢灼被她脸颊的温度烫了一下,呼吸都有些变了。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淼淼?”
女孩子还是很不舒服,作为回应的只有一声很不愉悦的闷哼。
“你到底喝了多少……”谢灼轻叹,将她抱着平躺放在床上,又扯了被子替她盖好,然后起身去拿水。
刚站起来,忽然被人扯住了他的衣摆,谢灼没防备,一下子跌坐回去,单手撑在她脸侧。
两人一时面对面地隔得很近。
谢灼不觉抿了抿唇。
柳淼淼眼睛艰难地睁开一道缝隙,眸光散漫迷糊,哼哼唧唧地说:“好难受……”
见她这样,谢灼不由放轻了声音:“我知道你难受,我去给你拿水,然后让服务生煮醒酒汤。”
“唔……”柳淼淼仿佛听见了,迷糊地点了点头。
谢灼去冰箱拿了水,扶她坐起,拧开瓶盖送到她唇边,“喝一点。”
柳淼淼顺从地咽了一点水下去,水温清凉,滑进胃里,刺激得她不由自主地反胃。
柳淼淼拧眉,没憋住,哗啦一下吐在了谢灼身上。
谢灼:“……”
谢灼眼疾手快地抄起旁边地上的垃圾桶给她接着,给她拍抚后背。
大概吐了三五分钟,柳淼淼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感觉有好一点了,但头还是晕得厉害。
谢灼脱掉身上弄脏的外套,让服务生送去干洗。女孩子抱膝窝在床角,额头很难受地枕在自己的膝盖里。
她身上的皮草披肩也不小心沾到了一点呕吐物,谢灼扶她重新躺下,顺手帮她把身上的披肩除掉。
披肩从身上滑落,谢灼看见了她从后颈根部一直蔓延到蝴蝶骨之间的,暗红扭曲疤痕。
谢灼指尖一滞。
他想起那两个记者说的,她五年前曾经出过一场很严重的意外,随后便被送去了国外养病,并且将过往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她当年真的出了一场意外?
她后背的疤痕与他右手上的十分相似。像是烧伤。
谢灼心底莫名一痛,指尖抚上那道火吻的伤口,女孩子脊背敏感,身体颤了颤,本能扭动身躯闪躲着:“痒……别碰我……”
他却不由地抱紧了她,哑声说:“乖,别动,让我看看。”
指尖沿着她脊背的疤痕滑下,看疤痕的恢复程度,应该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伤口了。
谢灼轻声问她:“淼淼,你后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唔……”女孩子在他怀里意识模糊地低应了声,仿佛思考了好久,才慢吞吞地开口,“我不知道……我爸爸说,我出了车祸……”
车祸?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车祸地点在哪里吗?”谢灼问她。
柳淼淼努力回想,可觉得头疼得厉害,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她难受地摇了摇头,低声说:“不记得了……我醒来之后……谁都不认识……”
谢灼牵着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仿佛害怕稍一松开,她便会像五年前那样,再次离开无踪。
他哑声问:“淼淼……你还记得我吗?”
柳淼淼模糊地睁开眼睛,面前男人眉目如青墨勾画般干净温柔,眸光很深,像月色下的大海。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记得。”
谢灼眼底有了一丝微熠。
紧接着又听她说:“……那个不举的男人。”
谢灼:“……”
谢灼抬手用力揉了把鼻子,这是他试图平复情绪时惯性的小动作。他眼底痛苦挣扎,可转瞬又有一丝释然。
她把所有的事都忘了,也包括他。
可她终究是回到他身边了。
谢灼牵着她的手,微微地颤抖,眼睛有些发红。
柳淼淼虽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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