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鼻子,那协查通告就是一例,想是苦主被骗得狠了,受不得这个冤,因此必要把对头揪出来不可。
盛继唐听得饶有兴致,插了一嘴道:“这行说起来也不简单,我曾听过一位人称“千面鬼手”的事迹,精彩得很。”
能被盛公子称赞的人,必然有不凡之处,陆明夷的眼睛都亮了:“怎么个精彩法?”
“说起来倒也不复杂,他冒充了我叔父,一路封官许愿,把两江十来个官员耍得团团转,好像骗走了十几万吧!”盛继唐还记得消息传回北平时,盛永江那个暴跳如雷的模样,真是想起来就觉得很可乐。
着实是个人才啊!陆明夷也不禁感概:“就算距离远,往来消息不通畅,总有电报吧!他就这样一路骗下去,没半个起疑?”
“不光没人起疑,事后要不是人家留了信多谢惠赐,那帮傻子还做梦呢!偏偏涉及到了贪墨,又不好大张旗鼓,画影图形去拿人。”但凡是能让他叔父不高兴的,盛继唐就感兴趣,因此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打听得很清楚。
“事实上,就算画影图形也没用。我叔父后来曾把那几个傻子私下召集起来,想画像抓拿那个败坏他声誉的骗子。结果画了好几幅图,居然个个长相不同。气得盛永江当场就把那几个傻瓜给撤了职,就因为这个案子,那人一战成名,得了个“千面鬼手”的称号。我记得他仿佛是姓夏……”
正在盛公子搜肠刮肚回忆那位诈骗大师姓名的时候,魏五苦着一张脸接口道:“叫夏国彰!”
“好名字!”陆明夷不分青红皂白先击节赞了一声,过了几秒钟才算反应过来,一只手从盛继唐指到魏五:“你们俩,说的是同一个人?就是你要介绍给我们的朋友?”
要不老祖宗怎么留下话来,叫做无巧不成书呢!魏五咽了口唾沫:“是,夏国彰是雁门的现任门主,方才九爷说的那个案子就是他出师之作。”
“如此奇人,必得见一见了!”陆明夷一拍茶几,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魏五堪称任劳任怨,也不歇一歇就出门联系故友去了。明夷窝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呆,只见盛继唐打铃叫服务员送了茶来,顺便翻两页报纸,十分悠闲的模样,便用脚踢了踢茶几:“喂……我要洗澡了,你改回房去了吧!”
“你洗你的,我的房间就在这里,要回哪去?”盛继唐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什么叫他的房间,他的意思是要跟自己住一间吗?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的陆明夷想着想着,只觉两颊发热,抄起一只羽毛软缎枕就砸了过去:“流氓!”
盛继唐真是人在沙发坐,祸从天上来。只得一手挡住枕头,一手放下报纸,很是无奈道:“你别忘了,你是我未婚妻,你还是打着要跟我完婚的旗号过来的。像我们这样亲密的关系,分房住岂不是惹人奇怪吗?”
可是,可是……跟这个男人同室而居,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阿!陆明夷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些:“我不管,反正你睡到魏五那间房去!”
面对明显开始耍赖的小丫头,盛继唐只能继续摆事实讲道理:“他那是单人间,你叫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四尺的床上能看么?”
“那也不行……我们毕竟…还没结婚呢!你自己想办法……”明夷今天穿了两截式的衣裳,上衣是绣着晚香玉的月白短袄,下头一条妃色褶裙,如百合着露一样清新可人。她一双手扭着衣角,眼睛四处游弋着,就是不敢看对面的男子,让盛继唐不由自主地就想逗逗她。
盛九爷有个优点,执行力极强,想到什么马上就去做,这回也不例外。陆明夷还在跟自己的衣角搏斗时,只觉一个巨大的阴影压了下来,一抬头正对上盛继唐的眼睛。“你……你要干嘛?”
“你不是骂我流氓么,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耍流氓。”盛继唐的两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与她几乎是贴着脸。只要一阵呼吸,明夷的睫毛就随之颤动起来。
听着男子一连串压低的笑声,陆明夷觉得自己的脸肯定已经红到快要滴血了,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她越是紧张,盛继唐就越觉得有趣,又在她耳边吹了两口气,直到她整个人抖得像筛子似的才轻声道:“放心吧,你不点头,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实在不放心的话,你睡床,我打地铺。”
终于从男人编织的罗网中偷到一点呼吸的空间,陆明夷放心之余不禁也觉得很是丢脸。自己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还在群玉坊混了那么多年,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个浪荡公子拿住了,还有没有天理?
就因为这点不甘心,明夷做了个自己也没想到的动作,她一把勾住盛继唐的脖子就亲了上去。男人明显僵了一下,但随即夺回了主动权。唇齿相交之间,足以叫人失去所有神智。
明夷看着对方的眼睛,那么美的一双眼,多少人渴慕的一双眼,现在里头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你要是再亲下去,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盛继唐扣着她的手腕,暗哑声音中有着不为人知的惊心动魄。
调皮地在唇角又啄了一下,明夷趁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翻身就跳下了沙发,一路冲进了浴室。“我先洗澡了,还等着见那位千面鬼手呢!”
这丫头,撩完了跑得倒快!盛继唐一个人空落落地坐着,品尝着激情过后的余韵,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前这一幕不知怎的有些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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