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门外的锁链发出了铛铛的声音,风衡烈的轮椅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却只看到轮椅下面的一双脚。
“你......你还来......做什么。”
我唇干舌燥,不停的冒着冷汗,嘴唇因为发烧而裂开,满口血腥味。
风衡烈默默的看着我好一会,才弯下腰,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冷言道:“你发烧了。”
这不废话吗?
我都快烧成炭了,他还在这里虚情假意。
我只觉得整个人晕晕沉沉的,连话都不想说,闭上眼睛,四肢酸痛得让人想死。
风衡烈忽然伸手拉着我的手臂,将我扯起,另一只手在我身下穿过,硬是将我扯了起来,架在他的腿上,然后退出了杂物房。
夜深人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我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到他带着我走出大门,外面的手下立刻将我接了过去。
“烈哥,是不是去医院?”上了车,司机问风衡烈。
“回家。”
“是,老大。”
司机没有再多问,载着我跟风衡烈,离开了城中村,向着郊外飞驰而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间别致的木屋前面。
手下把风衡烈扶下车,然后再次抱起我,风衡烈却说:“给我吧。”
手下也不敢怠慢,将我放到她的腿上,我迷迷糊糊的睁着眼,“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安静。”他冷冷的看我一眼,伸手固定我的身子,驱着轮椅进了木屋。
工人在架子上的木桶里放了大半盘的热水,风衡烈放下我,然后让工人出去。
屋里的热气让我的意识清醒了些许,睁开眼,却看到风衡烈正伸手来解我衣服上的扣子。
“你......你这个流氓。”我愤然的抬手,却因为发烧造成的四肢酸痛,让我的手臂只抬起一点点便无力的垂下。
风衡烈黑眸低垂,很快就脱~光我身上的衣服,看着我身上的伤,他的眼底忽然浮起一抹萧杀。
他抱起我,放进热水盆,里面有个小凳子,我坐在里面,靠着木盆的边缘,只觉得身心疲累。
风衡烈微微弯着腰,用毛巾细心的洗着我身上的每一处伤口,热水令我感到火辣辣的痛,尽管发着高烧,我还是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温柔无比。
洗干净伤口,他就这样把我从水里捞起,放在腿上。
我突然觉得,我是不是太瘦太轻了点,他怎么总是能轻而易举就将我抱上轮椅。
回到房间,将我放在床~上,拉过被单将我盖住,他拿了药箱,回到我身边。
工人送来了温水和退烧药,我别过脸,冷冷的说:“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风衡烈那双阴鸷的眼睛紧紧的锁定我,冷言道:“如果你死了,就没机会报仇了,你想死吗?”
我咬着下唇不说话。
“只要你想,我立马让人把你扔出去,我是不介意看着你死的。”
风衡烈犹如地狱般的声音传进我的耳内,我咬牙转头看着他,刚张开口想说话,他却一抬手,一颗药丸直接准确无误的弹进我的喉咙。
我额的一下,吞了一下口水,把药丸带进喉咙里面。
风衡烈递过温水,“喝了吧。”
我抿着下唇,药丸的苦味让我难受,我还是接了过来,一咕噜的喝个精光,把杯子重重的砸了过去。
风衡烈眼里精光闪动,微微侧过了头,避开了,杯子直接砸到墙上,砰的一声裂成碎片。
“反抗跟倔强,对你来说没有一点好处。”他淡淡的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扔到我面前。
临走时,他丢下这么一句,“保住性命,才能有翻身的一天。”
看着他离开,我无力的摊在床~上,高烧令我意识逐渐迷糊,在药力的作用下,我逐渐的昏睡过去。
凌晨的时候,迷糊中感到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过,一片凉凉的感觉令我蓦然惊醒过来。
在跟着叶俊那些日子,因为他总是半夜回来,就拉我出来抽我,我连睡觉都时刻保持警惕。
蓦然睁开眼,昏暗的壁灯下,风衡烈竟然就坐在我的身边,眼底的怜惜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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