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员工及早回家过年,公司在除夕之前就放了假。
此时的我正乘坐着动车,开往回家的路。
动车正以每小时200多公里的速度飞驰在山间,我看向窗外,还在下着小雨,雨滴趴在窗户上,以大大的倾角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就像是泪水再纵横沟壑的脸上流过。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纵使窗外是绵绵群山,亦或是弯弯流水,都不能使我转移片刻的注意力。
我前天晚上来到周麟的出租屋,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笔记本电脑,吃着方便面,听着面试培训课程。
我小心的绕开满地的垃圾——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地上全部都是被吃过的方便面盒子,里面还留有稀稀拉拉的汤汁,散发着**的气味。
对于我的到来,他一如既往的没有看到,保持着夹面条的姿势,整个人好似一座雕塑。
“我是来向你说一句对不起的。”我走到他面前,说道。
他错愕的转过头。很快,眉毛慢慢上抬,脸上的表情就由吃惊转为了愤怒,再转为了冷漠。他停下视频,然而电脑十分的卡顿,他试了几次,连光标都动弹不了,只得任由视频继续播放。
“你现在又来假惺惺的,有什么必要?”周麟转过头质问道。
“那一天,我真是喝醉了,才会做出那样过激的行为。”我低着头,“现在如你所说,已经为时已晚。但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
“还是算了吧,你可以现在走出门——哦,对了,顺便帮我关门。”周麟指着门口,带着诙谐的口吻说道。
“那你今年春节,还回去吗?”我看着他桌面上的东西,问道。他的桌面上早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方便面,老坛酸菜、红烧牛肉,起码磊成了一座山。
周麟耸耸肩,“我回去干什么?回去都无法专心的看书。”
“你什么时候面试?”我问道。
“快了,过完春节,又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了。”周麟瞥了我一眼,“说不得刘欣早就找好了后门,只要走个过场,然后就能万事大吉。哪像我,春节熬过了白天又熬夜晚。”
我有点心疼的问道:“你真的一定要考上吗?”
周麟皱着眉毛,十分不悦的说道:“那是当然啊!为了这个事情,我春节都不回家,在出租屋里吃七天七夜的方便面。只要能考上,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我已经尝够了当临时工的感觉,而你根本就不会理解,所以你才可以毫不在意。”
直到现在,我其实很想告诉他,我知道那种感觉。明明有很大的能耐,但是却没有人看重,反而像奴隶一般的使唤。
但是说出来,他估计会说我惺惺作态吧。
动车飞驰着,离归家还有两个小时,我此时的心情,还如外面笼罩着的云。
我也问过沈安驿要不要春节回家过年,然而他却摆摆手,说没有面子回家。
当时说这段话的时候,他还在喧闹的酒吧里独自喝酒,一个人喝下了好几瓶啤酒,满面潮红,不知是因酒精过度引起,还是酒吧里的灯光效果。
他就像是嗜酒的酒徒一般,恨不得将酒吧里的酒都统统喝光,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我也实在弄不清楚沈安驿到底是怎么了。我听服务员说,他几乎每日都会来,从开始营业一直呆到打烊,然后吐得一塌糊涂,踉踉跄跄的回去。
即使我问他原因,他却是闭口不谈,反而大声说道:“问这么多做什么?就不能让我好好的——在这里喝酒吗?”
至于马皇天,他正跟老爸马浑斗气,似乎也是关于刘欣的事情。他老爸向他施压,让他亲自带上礼物去刘部长家赔礼道歉。但是马皇天的个性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吃夜宵的时候,马皇天痛诉老爸的虚伪,“为什么我就要去做这么下贱的事情。本来就是刘欣这小子犯浑在先,凭什么我就得道歉。难道就是因为他老爸是部长?这个世界强权就是真理,这句话说得没有错,但我就喜欢用拳头好好的教训一顿。”
还是因为这个事情,闹得两人差点又要断绝父子关系。
生活转了一个极大的方向,没有人能预料的到,因为也没有人能够幸免于难,。大家似乎都活在泥泞的沼泽当中,被憎恨、遗弃、痛苦所包围着。
动车到站之后,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出站口而去。春运正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看看周围的人,将几十公斤重的背包抗在身上,手里又拿了两大包编织袋,满脸洋溢着幸福。
我仅仅是一个背包,就足够了。
乘坐公交车,一路辗转着。耳边萦绕着旁人打电话的声音,他用着独有的大嗓门,跟家人汇报:“我从gd那边打工回来了,我好想你们,晚上多烧点好菜……我刚下火车,还要转一趟大巴,才能回到村里。”
回到家里,家里的人早早就做好的饭菜。老妈帮我拿下行李,左看右看,然后说道:“你看看,在广州肯定没有吃好,人都瘦了。”
“应该还好吧。再者说,我本来就很瘦。”我笑了笑。
“瞎说,半年多前,可不是这样。”老妈撇撇嘴说道。
围坐在饭桌前,老妈一个劲儿的问我工作上的情况,“现在工资应该涨了很多了吧。多了点钱,就不要老是让自己吃的这么省,应该多买一点。春节放假几天呀?在工作当中有没有不顺心的,都给我说一说。”
“放假个四五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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