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张知州妙计赚宋江 童枢密挥师讨方腊(3/4)
人手执利械。听有人高声喊喝:“呔,来船上的人听着,速速交献所有财物,放尔逃生,如若不然,尽让你们身死,尸首扔到海里头喂鱼。”却原来是海盗。宋江放了心,不是官兵就好。海盗无甚可怕,反倒可以交一交朋友,帮自家的忙,一行周济。宋江叫道:“对面的朋友,看清楚了,船不是商船,我们也非做买卖的。某乃济州水泊梁山的当家人‘呼保义’宋江宋公明,只因遭受禁军围剿,抵抗失利,不得已率残部到得海州。不想官兵迫急,逼得我一众无奈何劫船下海。于今,无有去所。都是同道之人,还请你们万不要落井投石。”对方人听了,一阵骚动。有一条大汉,如同铁塔一般,立在最大的一条船的船头,高声叫道:“所言为真?”宋江道:“不打诳语,无有半点假也。吾敢对天发誓。”那人听言,喜出望外,叫道:“哎呀,鼎鼎大名的‘呼保义’哥哥,您可把俺想杀坏了。小弟‘海龙王’胡凤,引着一班弟兄专门干这海上的买卖。久闻哥哥大名,只是相隔过远,无有机缘得遇。今日一会,教弟三生有幸也。既然您有了难处,小弟岂能见之不助?走,到俺的虎口湾去。”宋江大悦,心说:“总算是有个落脚地儿了。如果仍旧在海上漂着,但起狂风大浪,我一众必葬鱼腹耳。碰到了好心肠的义气人,别的不讲,先混一顿饱饭,教肚子别屈。”将众跟着胡凤走。不多时候,到在了一处海湾。宋江问旁边船上的胡凤:“贤弟,这里无险处可依,你们不担心官兵来剿灭吗?”胡凤一笑,道:“这里是我的天下,沿着湾畔,远近十多个村子的人都听我的。因为是我带领着他们的子弟干那种事,获得了不小的益处,所以无不念叨着我的好。大家同心对外。再说,本地的官儿,上到知县、下至小吏,管紧要事还是为闲散差,基本上全用钱银买通、摆平了。相互见了面,兄弟一样,还会动我一根手指头?假若上面州里下来了捕兵,他们就会事先给我通风报信。他们也不想教我没有了,更担心断了好财路。之余,为了防止这班官狗反复,我还多安插在他们身边眼线,以察风吹草动。但有对我不利,便就船上躲,海里去,向别的地方。除此虎口湾,不瞒您,弟还有三、五处窝子呢。思虑无疏,可保无忧。”宋江道:“原来如此。”胡凤指着一处村子道:“那里便是弟的主窝儿。”说话间,船只相继靠岸。两方的人弃舟登岸,胡凤引着宋江一众进了那村子,安排到各个房屋里休息。胡凤命人备饭。宋江想:“这是最好的。”问道:“怎么不见老少妇孺?”胡凤道:“都分散到别的村子了。住在这里的,来自不同的庄子,全是跟从小弟出海打劫的。处一起,且不加拖累,利于动作。”
胡凤正同宋江、卢俊义、吴用在一处客厅中聊着,猛然四外里大乱。有人呼叫:“不好了,官兵来了。”“啊,”宋江等人大惊,站起身来。宋江大叫:“这怎么回事?胡贤弟,你不是道可保无忧吗?官兵如何来了?事先无察,还不坏事?”却听胡凤大笑,道言:“宋江,还当我是自家人呐,错了。咱们原本对头。尔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还能走脱吗?”宋江骇然,指着胡凤,叫道:“你是官府的爪牙?”胡凤道:“某乃厢军一名指挥,奉命赚你、拿你。宋江,你已经插翅难飞,无路可逃。明智一点,速些投降吧。”一声呼,有官兵假扮的海寇闯进客厅,刀枪晃眼。宋江大怒,“狗贼,安敢恶向某?好是可恶。”想不得别的,并卢俊义、吴用齐掣佩剑、佩刀,往外冲突夺路。胡凤喝一声:“擒下,不要跑掉他们。”也加入战群,与手下人捕捉宋江等人。宋江一众奋力反抗。官兵大批杀至,与江军残余相互厮杀,混作一团。到处是杀声,淹没了小村。宋江得到一班弟兄的救应与保护,且战且走,不摸路径。正去,侧里撞来一小队人马,抢于前头,阻挡道路,为首的却正是云台山上的两家大王——东方亮、西门通。二人已然降了官府,戴罪立功,当然须好好表现了。见得宋江,心中狂喜,如果擒下了此厮,岂不头功?于是,行以截杀。东方亮叫道:“宋江,你家东方爷爷在此。于今,某已是官府中人,走上了正路。尔从速放下武器,教俺们绑了,也好去请功邀赏。倘若妄加抵抗,立时让你身首异处,所有小贼也一个甭想走脱。”宋江借着对方的火把一瞅(因为已经是黑天了),果然他们已经着了官衣,不禁怒不可遏,叫道:“若不是你二贼背信弃义,落井下石,我宋江怎么会沦落至这般田地?怪俺看走了眼,错交了人。尔等投靠了官府,充当那鹰犬爪牙,我教你们好梦不长。缴上狗命来。”这份上,泼了命,一众前冲,与东方亮、西门通一班人血拼。很快,二山王本事不济,东方亮被“铁鞭”呼延绰打杀性命,西门通为“病尉迟”孙立一枪搠死。孙立夺了马匹,交予宋江。
宋江及一部残余,借着夜色掩护,暂时摆脱了官兵,一口气三、五十里地出去,撞到了一处岗子。人人困乏到了极致,散了架子。拥入了此间一所客店之中,宰掉店家、住客,之后横七竖八,或卧或仰。只想着歇息,不顾及其他。天明,另有一拨本军弟兄撞来,为首者“扑天雕”李应。他告诉了宋江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二当家卢俊义被擒。宋江闻此,惊得当时说不出话来,脑中一片空白。李应问宋江,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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