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制官黄迪道王禀:“都统大人,断敌粮道,虽可使敌人陷入恐慌,但其效果未必就能达到全功。倘若他们狗急跳墙,集中全力击我军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全员逃遁,缩守后方,再行捕之还将大费力气。困之极,兽犹斗,对我也非好事。另者,断之粮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兵少了不成,多了,我这一支军的给养也会成了一个问题。且处于敌之夹缝,很是凶险。还是须得早用良策以破杭城,迅速南进才是。久困并非上策。”王禀道:“黄将军,听你话中有话,弦外之音是否胸中已经有了破敌之妙策?”黄迪道:“计策倒是有一个,只是不敢称妙。”王禀道:“快快讲来。”黄迪如此这般道出。王禀大喜,道:“可以一试。”分兵派将,夜里各到各位。
次日一早,有一批粮船到了钱塘江北岸,正在往下卸粮装车只是,突然一队官兵沿着钱塘江岸,由西南杀至,扑向押粮的兵将,将粮秣来抢。正近于候潮门,城上守军看到,大惊,急忙去想方七佛禀报。方七佛顿时着了慌,心说:“这粮草可是军队的命根子,万万丢失不得。”急忙命令郑彪、白明珠、焦保引一军去杀退官兵,抢夺下粮草。三将不敢怠慢半点,一军飞速而出候潮门。其一出,官兵后却。郑彪命令:“快,粮食速运城中。”那些押粮军不赖,没有一个死者,仅有几名身上挂了花,与出城的义军一起往城中运粮。郑彪见那一押运粮草之将生面孔,正想要一问他的姓名。这不奇怪,后来加入腊军者多有,哪能一一认识,又不一起。却这时,那队官兵又合了一支新来军马,杀将回来。郑彪、白明珠等急忙引一部人马进行阻截,掩护粮草车之运,不免与敌一场混战。正打得激烈,突然关门处乱了套。原来,那押粮之军并非义军一方,而是官兵假扮冒充,为的是赚城。情况紧急,义军有谁又有工夫来盘查真伪?确保粮草安全为上,因此上了当,出了差错。这一支官兵混入城中之后,押粮官发一声呼,兵士随着一阵喊,将头巾一扯,不理了粮食。绰枪拔刀,向守军下开了杀手。义军喜毫无防范,应对不力,吃了大亏,被杀伤了不少的人。粮草车并未全部到在关内,而是里里外外,将城门叉住,掩闭不能,为的是后续官兵能够容易进入。
官兵不但抢下了候潮门,而且连嘉惠门也一发夺了。郑彪闻觉城关有变事,大惊,军却而回救。可是后头的官兵,乃张思正、范汝征、杨惟忠所率,紧迫而随,冲散了义军,蜂拥杀进了城池。不多一会儿,官兵沿着城墙,杀至东关,斩开了菜市、荐桥二门。有姚平仲、郭仲荀两部,还有宋江的平寇二路军上军,齐扑二门而入。官军又相继由内杀开了艮山门、北关门,王禀亲统赫连伯约、尹仲达等部人马,也涌入了城池。而淮东军用船载,乘敌慌乱之间,由四个水门杀入。义军与官兵城中好一场血战,杀了一天一夜又半日,场面空前的惨烈,死者塞巷铺街,城池变成了血污池。前期辅助方五相公镇守杭州的“活令公”杨继祖折于乱战。方七佛、方祥、霍成富回天乏术,无力挽救败局,只好弃城夺路而走,由候潮门杀出,沿着江岸向西南而遁。
逃出了三十里,停住了脚,收拢一些这边退来的残兵败将,西门熊、白明珠、郑彪等相继赶至,总到一处还不足三千人。方七佛不禁长叹唉声。军师方祥道:“此地无有依托,不可久留,官兵会很快追至。速前往富阳落脚,竖旗收拢部众。”方七佛认为很对,与这班人趋富阳县县城而来。不想,到在富阳城下,里头忽然发起声声呐喊,杀出一支地方人马来,乃王渊、黄迪的先锋军,早已得获了城池,奉命于此阻截残敌。双方再度上演一场杀象。很快,方七佛底下这一点残兵败将被吃掉大半。激战当中,西门熊被韩世忠、马万里两名官将纠缠住难脱,大怒,一把抓住了马万里搠空的长枪,单手一招“小鬼推磨”,一刀抹去,马万里人头滚落。可这时,韩世忠一铁矛刺到,中西门熊后心,挑落之于马下。白明珠单人独骑杀开一条血路,落荒而去,不择方向。未知多长里程,因为伤重而昏跌于道。幸好为一外出化缘的和尚救起,带到了附近的某寺。待到伤势养好了,方腊的势力早已倾覆。白明珠心灰意冷,气衰志颓,后来便遁入了空门,削发为僧。腊军的军师方祥重伤被俘,没有出一日,死亡。方七佛、郑彪、霍成富身后仅随了三、五百残兵,突围至湖洑山。可是,此山早有辛兴宗所拒,不敢逗留,这支人又马不停蹄地跳到桐庐去了。辛兴宗追赶了一阵,不敢深远敌区而乃止步。
王渊、黄迪义军刚刚阻击了方七佛一伙,尚留有尾子没清理净呢,又有唐文英、焦保、赖玥一支残兵,逃窜到了这里。赖玥之兄赖琪已战死于杭城之中。王渊见之,大叫:“来得好,不要放这些贼人过去,杀。”阻住大杀。赖玥被葛天佑所诛。唐文英、焦保二人并力脱逃,所随残众尽没。王渊于富阳城外阻挡住了数拨儿义军败残,大开杀戒,捡尽了便宜。先后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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