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无人的洞府之中,盘星峰与盘星海此刻还处在极度幸福之中,那种感觉比灵魂复苏时还要强烈。他们看着盘一和阿畏,不住地点头,被钢铁覆盖的脸庞上虽然不能表露出任何感情,但是眼神之中的情绪未曾有丝毫遮掩。
但在这幸福感还没有停留多久,另一种情绪马上涌了上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朝着盘上陌深深鞠躬,哽咽地要求责罚。二人亲眼目睹了当年的惨状,但是却没有能力改变一切。本以为和族人一起死去,就可以减轻自己的心中的罪孽感和愧疚,但谁知,在万年之后,他们又活了过来。
本想了结自己的性命,结束耻辱的一生。没想到从扶云那里得知族人得以顺利逃生的事情,他们便想等到找到族人后再向他们请罪。如今,他们亲眼看到了盘上陌,更是看到了盘一和阿畏。心愿既然已经实现,他们已就再也没有任何留在世间的理由了。
盘上陌赶紧将二人扶起,盘一也在一旁劝慰,只有阿畏站在边上不知道该做什么。在过了许久之后,二人的情绪终于有所缓解,在盘上陌的带领下,几人在石像下围坐在一起。
“星峰,星海,你……你们……”盘上陌看着盘星峰与盘星海,欲言又止。他虽然只是一缕残魂,但见识广博,已经看出二人此刻的境界比之前低了许多,而且面容较之以前也有了许多变化。他很想知道事情的原有,却又不知道如何问起。
盘星峰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在长叹一口气之后,便将二人的经历讲述了一遍。这一次,比之前给扶云讲述的要细致得多,连许多他并不想提起的事情也都一起说了。不能自己的经历,不堪回首的往事,以及不敢回忆的过去,这一切都让说者愤怒不息,听者感慨不止。
而在讲完自己的事情之后,他们也向盘上陌打听当年的事情。这一来一去,让几人的心情更加沉重。但也有一件事情让二人心怀希望,那就是从盘一那里,他们知道了还有大量族裔存活了下来。尽管他们也处在极度危险之下,但也总算是让他们稍微安心。
“那些逃亡的族人们怎么样了?”盘星峰问道,这也是他最关心也是最担心的问题。当年的逃跑计划十分匆忙,长老们拿出了先辈们留下的地图,准备跟着地图上的路径进行逃跑。但是谁都不知道那副地图通向哪里,路上又有着什么样的危险。
盘上陌说:“离去的族人们去了哪里,我也不知。当年我们依着先祖们留下的地图进行逃亡,在即将离开这里时,我在这里留下一缕残魂并将那副地图刻在脑海之中,为的就是能够将来到这里的族人带到前方。现在,我终于等来了你们。你们几个随着我走吧,找到他们之后我们在做打算。”
盘上陌说完后看着其他人,他也很想知道那些族人去了哪里。盘星海与盘星峰没有说话,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了两个年轻人身上。
“我不能和先祖们一起,我要去中部,找我的爷爷。”阿畏说道。他低着头,没有人看清他的表情,但是谁都听到了他的决然。
“我要去参加祭祀大典,只有在那里我才会找到我的爷爷。”他继续说道,声音很低。他知道这个时候拒绝先祖们的提议有些愚蠢,因为回到族中随时都会面临危险,暂时去到安全的地方,才是正确的选择。
可他心中一直担心着老人,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爷孙俩重逢的场景。离祭祀大典已经不足半年,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我也不走。”盘一也开口说道。
“我的父亲在烛灵冢中已经七年了,我要进去看看他是否……”她说了一半,便没有继续往下说。三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父亲,至今生死不知,其中的苦楚,她只能自己承受。谁都看得到她超高的天赋以及强悍的战力,但看得到她内心脆弱的人又有多少呢?
五人沉默起来。盘上陌自然很想离开这里去追寻族人的脚步,但是如果只有自己一人离开这里却是万万不行。不说自己是这里唯一记得地图的人,就算不是,他也不能看着他们几个回到巫族掌权的幽州去。更何况,里面还有巨人族皇族血脉的继承者。
“不行,你们两个必须跟我走。巫族的计划绝不止你们看到的这么简单,一切都等我们汇合已成功逃脱的族人后再做打算。而且,祭祀大典很明显是巫族设计出来的另一个陷阱,我不能让你们去。”盘上陌说道。还有一个理由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在盘一身上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如果记得不错,那应该是巨人族的一门独特手法,而且只有当年逃出去的人才会使用。
这一切都说明那些族人已经顺利逃脱,而且很可能已经在着手准备反击。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去与他们会合,了解情况之后再携手进退。他没有将这些告诉众人,也是为了能够说服众人跟着自己一起前去。
“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回去。并非是要违背先祖的命令,而是我爷爷他……”阿畏说道,他抬起头来,直视着盘上陌,“而且,如果真如先祖您所说,我就更要回去。因为知道真相的就只有我们两个,如果我们也走了,那剩下的族人们就会更加危险。”
“如果真的是我说的那样,你们回去只会是徒增伤亡,让巫族人多杀两个人而已。”盘上陌生气地说道。话刚说完,他便有些后悔。再怎么样,他也不该如此说他们。
他叹了口气,对二人说道:“现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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