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祭走下看台,在看台下方的巫族人围了上来,加上之前的那几位,有三十人。这三十人都受巫神指派,随他自中部而来,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对此,盘祭没有反对,但也没有任何感激。
对于巫神的各种安排,很多时候他都是如此。毕竟那个自己从未见过真实面容的黑衣人,在名义上是他的师父。是的,他将巫神称为黑衣人。而其他的巫族之人,不管是长老或者侍卫,他都叫他们黑衣鬼。
这群黑衣鬼很是奇怪,他们中很多人可能只有一个名字,当你在一群巫族之人叫一个名字时,很可能会有很多人回答你,所以很难分清楚他们是谁。除了这个之外,他们的另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没有母亲。在巫神府生活的这几年,除了遇见过少数的女性仆从之外,阿畏很少碰见过其他女性。
一个不知道容貌的黑衣人,一群不知道父母的黑衣鬼。
总之,巫族的人,都是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
可是,与我又有什么相关呢?我也不过是一个失去了爹娘,失去所有亲人的可怜人而已,
对,我没有一个亲人了,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所以,尽管知道巫族之中有着许多秘密,盘祭也没有任何想要了解的兴趣。
他看了一下混乱厮杀、血雾漫天的战场,脸上还是那副不讨喜的表情,但是自身气势却在逐渐攀升。他安静地看着那些不断冲击与当下的人,脸色平静得很可怕。
既然你们只会在这里互相残杀,那么,就让我把你们都杀光吧。
盘祭跑了起来,他的速度很快,而且越来越快。他朝着战场的中间冲去,凡是他走过的路,不管是北域的还是东域的,尽数都倒下了。
他就像一个来自幽冥的索命鬼,要将一切活的都变成死的,要将这世界都变成幽冥炼狱。
三十名奉命保护盘祭的巫族人也在第一时间跟上了盘祭的步伐,将盘祭护在中间。当盘祭做出决定之时,他们从不敢有何异议,更不敢上前阻拦,因为那些曾经尝试过的族人,都已经死了。但是巫神有命,不可让祭王子受得损伤,如果不能做到,他们也得死。所以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凡事顺着祭王子,让他不受任何伤害。
所以自从离开巫神府后,他们的眼睛都始终集中在盘祭身上。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关注他的喜怒神情。不是因为有多关心这个巨人族的皇族血脉继承人,而是因为他们不想死。
……
……
盘祭的武器是一把开天巨斧,斧刃宽阔,闪耀着慑人的光芒,在挥动之间,不时有着奇异光芒闪烁。那些光芒如同混沌初开时,宇宙间的第一缕光,其中混杂着雷电以及鸿蒙紫气。斧柄极长,直立而起能到盘祭的肩膀。柄身上有各色图案,包含着宇宙初开,生灵始现的全过程,看起来甚是古朴、玄妙。
这是巨人族皇族血脉世代相传的兵器,相传第一代盘王自混动中化生时便与他相伴,一直流传到现在。
劈、砍、剁、抹、砸、搂、截,盘祭在战场之上大开大合,手中的开天巨斧犹如劈山开岭,威势难挡,每一击都会有人死在他的斧下。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屠戮的机器,将挡在他路上的生命全部收割,不知疲倦。不断有人从他眼前倒下,在那些人死去的时候,他听到了生命在最后时候发出的声音。
有些是细微的呻吟声,有些是疯狂的惨叫声,有的是嘶哑的哭泣声,有的是血液往外喷的咕噜咕噜,也有的是脑袋被砸碎的咔嚓咔嚓。
这些声音不尽相同,但都是生命逝去的声音。
它们不断地刺激着盘祭的心弦,让他越来越气愤,隐藏在心里的戾气占领了他的意志,他毫不顾忌消耗多少灵力,每一击都用出自己最大的力量。
你们不是喜欢自相残杀吗?那就赶紧去死吧。只有把你们这些愚蠢的懦夫全部杀光,才可以还巨人族一个安宁。
放着不断入侵边疆的邪灵不杀,放着不断侵蚀着幽州大地的魔州不征服,却偏偏躲在家里互相残杀。
你们都该死。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懦弱的人,我的父亲当年就不会被围攻,也不会进入烛灵冢中,至今生死不知。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愚蠢的人,我的母亲也不会死去,我也不会变成一个无亲无故的可怜鬼。
既然如此,你们都去死吧,都去死。
他不断地挥动着斧头,好像只有将这些人全部杀光才能够平息他心里的怒火。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脸上已挂满泪水,混合着喷在他脸上的鲜红血液,让他看起来像个化了妆的小丑。
一个可怜的小丑。
他哭了吗?还是他在笑?没有人知道。没有一个人在意一个小丑的快乐或者悲哀,因为他是一个小丑,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与动作,观众们都会发出由衷的笑声。
去死!
去死!
通通去死!
他没有再沉默,一边杀人,一边大声喊道。
如同疯魔。
他杀得理智全失,只管往前冲杀,却从来不顾自身的防御。沿途的士兵不断朝他攻来,他也都不加阻拦。那些巫族人便来到了他的背后,替他挡下所有的攻击。
他们不想被盘祭或者巫神杀死,但他们终归还是死了。
……
……
盘祭杀了很多人,他身后的那些巫族人也是如此。
但这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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