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你怕是出不去了,不如就好好考虑考虑这种事情吧。」
「我——」
「瞧瞧你的这副小身板,我真想看看你还能撑多久?」汉娜端起琳花的下颚,
「就算人这次饶了你,以后呢?你还能撑过几次?」汉娜一抽手,琳花的头又
落回到枕头上。
松开琳花的手脚后,汉娜又给她递了条毯子。之后,汉娜门都没锁,便扬长
而去。
「朵拉,芭堤雅?」二楼的卧室里,汉娜赤身luǒ_tǐ地钻进被子,「两只懒猪,
给我听好。」
「是。」
「是。」守候在一旁困乏到极限的二人,强打精神,应声作答。
「放出风去。」汉娜把被子裹紧,侧过身,背对着站在房间门口的二人,
「要让帮派里的所有人都知道。」
「是。」
「等等!」汉娜想了一会,「就说,琳花私自藏匿贵重品,且被发现后还出
手袭击了人而被逮住。之后的部分你们都看见了,随你们怎么说,加点儿戏码
也无所谓——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是。」
「是。」朵拉和芭堤雅点点头,忙不迭地转身离开。
「小坏蛋啊,小坏蛋。」汉娜上双眼,枕在琳花最喜欢的枕头上,窃笑着,
喃喃自语道,「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尼尔1900年10月5 日下午1 时,外城,「夏宫」)
「……」站在夏宫的大门外,赛门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装潢气派的门面下,穿着得体的男女们来来往往,还有那些立在道路两旁不
住搔首弄姿的女轻姑娘们——在这一切的面前,自知品味不佳的赛门发觉自己就
像是个乡巴佬。
顾不上周围行人们投向自己的异样目光,赛门脑子里剩下的、能被称得上是
念头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
虽然赛门比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大多数男性都要年轻得多——他才17岁,但论
起造访风月场所的经验和阅历,他可一点不比这些人少。打两年前开始,赛门就
一直是贫民窟里为数不多的几家娼馆的常客。或是孤身造访、或是携其他女性入
住,赛门在男女性事方面的经验早已远超常人。可即使如此——贫民窟里的那些
破屋烂瓦都算得了什么?这才叫娼馆!
已经有大半年没进过城里的赛门由衷地感叹着。
事情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
有些不情愿地送走欧涅后,赛门一个人在饭厅里坐了会,有一口没一口地扒
拉完了那碗叫人头皮发麻的早餐。
之后,赛门就一直趴在餐桌上——疲倦不已的他并未睡着。
眼前的麻烦一桩接着一桩,赛门虽然很想睡一觉,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可
以偷懒的时候。
赛门将目前掌握的状况,以及自己接触过的、牵涉其中的所有人在脑子里盘
算了一遍后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我还真是容易得意忘形啊——还是说我退步得厉害?」赛门揉了揉一天前
还缠着绷带的头,「如果不是被蜜儿偷袭得手,这会儿事情早就解决了。」
「如果蜜儿在这里,又知道了琳花的事情的话,她会站在我这边么?」赛门
左右晃晃脑袋,「应该不会的吧,铁定会翻脸——那可就麻烦了。」
「那个蓝发女孩。」想到这里,赛门微微一笑,「还挺可爱的。」
要是找到以后直接丢给海娅还怪可惜的。
「还有一位超级漂亮的大姐姐。」赛门埋在臂弯中的笑容立刻就阴沉下来,
「哼,不太好惹啊,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她会安排自己的手下那样
对待一个黑种女人的话。」
「话说,这个黑种女人又是什么人?」赛门还记得,旅馆里的员工七嘴八舌
地向自己透露那些黑衣人入住的情况时,大致形容过那个黑种女人的身材(赛门
一听就明白,那个女人的身材绝不是良家女子所拥有的),再加上回想起自己前
两天被那群黑衣人包围住的经历。赛门隐约觉得,那个黑种女人应该也不是什么
常人士。
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赛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
如果所有的线都已被掌握,而且所有相关的人也都打过交道,却还是不能
解决问题,那这个问题目前就是无解的。
现在该怎么做?傻等蜜儿的线?还是——等等。
说起来,有一个人因自己的宽容而被忽视了——小可。
尽管小可牵扯到这件事里的可能性不高——她和蜜儿的关系一向不好,不,
应该说,她是蜜儿的天敌。
就像汉娜和琳花一样——赛门的笑容又变成了苦笑。
话说,汉娜和琳花也真是天生的冤家,就连——慢着,跟汉娜和琳花一个样?
赛门猛一个机灵。
「好吧,外城是吧?」赛门抬起头,露出一副睡眼惺忪的倦容,「我倒要
看看小可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之后,赛门步行前往马车站,打算了解了一下最近的发车情况。
从贫民窟到市的交通手段很有限。从马车站着手,可以轻易把握住贫民窟
的人口流动情况——沃瑟平时会定期把发车情况整理好并抄一份送给琳花的人。
据赛门所知,小可是没有私人马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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