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老年丧子,两个女儿也都不在身边,现在可谓是孤苦伶仃。本来以为远离朝堂之上的是是非非,在这个岁月静好的地方安度晚年,就可以获得安宁了。但是悲痛不会轻易就那么离去。
因为过去了的,已经成为了定局,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过去的的事情,只要回忆起来,就会让王安石的心陷入悲伤之中。
这一次在报宁禅寺出游,见到这样一个懂事的孩子出来和自己说话,王安石的内心也是感动的。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带着王雱也曾到寺院之中游玩,又看看眼前这一个十岁的孩童。王安石便放下了一切的架子,充满和蔼之色,和茅峥说起了话来。
茅峥并不认得王安石,只把他当做一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白莲社的教义也有劝人行善内容。茅峥还小,对于这个世界的利益纠纷也不懂,教义上说什么,他也就完全按照教义来行事了。
老人和蔼,孩子恭敬,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忘记了年纪的差别,也忘记了身份地位的差别,只是说着一些普普通通,但可以直接感动内心的话。
温元本来也是害怕,但看着老人和茅峥亲切的交谈,她也就放下心来,走到二人身边听着二人讲话。
“你们两个小鬼,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点出去。王相公,实在是抱歉呀,我实在不知道这两个小鬼会跑进来,打扰了你的清净,还请你见谅呀。”一名僧人见到了和王安石说话的两个孩童,一脸诚惶诚恐跑了过来,作势就要把两个孩子抓走。
王安石见状便抬手拦住了僧人,不冷不忍地说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怎么可以这般急躁?更何况他们只是两个孩子,你又何必要如此粗鲁?我和他们两个很是投缘,能够见到他们两个,我今天很高兴。”
僧人听到王安石这般说话,也不好再去抓两个孩子,满脸堆笑直说着“是是是,王相公高兴就好。”
茅峥和温元在僧人扑过来的时候,就吓得躲在王安石的身后。
茅峥见以前如老虎一样可怕的僧人,见了老人就变成了病猫,一时好奇便开口问道:“他教你王相公,还这么怕你,难道你是当官的吗?”
“不得无礼,这是王安石王相公,乃是当朝的宰相。”僧人满脸戒惧地说道。
茅峥和温元听到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就是当朝宰相,一时也是惊讶无比。两人都听圣母温小慧说过,当官的都是很可怕的,礼数稍微不到,就会打人罚人。两个孩童一时也都是胆颤心惊,生怕王安石会罚他们。
“你这和尚多说什么废话,你看你都吓坏孩子了。我已经不再是宰相了,现在只是一介布衣。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区别了,你们都不用害怕。”王安石训斥了僧人一句,然后转头便安慰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当然不会多想,听了王安石的话,全都放下了心来。
就在这时,吴中山连忙赶了过来,见到王安石便下跪行礼,并口口生生替两个孩子道歉。虽然王安石已经辞官了,但是曾经的宰相,也不是他们几个升斗小民可以招惹的。
王安石看了看诚惶诚恐的僧人和吴中山,又看了看满脸天真和好奇的两个孩子,然后便是一叹。果然和孩子在一起相处,还是更轻松一些。
“我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今天能遇到他们我很高兴。如果有机会,我想多见他们几次。你们回去后可不能责备他们,要是你们阳奉阴违,我知道了可是不会饶了你们的。”王安石生怕他走了之后,僧人和吴中山会责罚两个孩子,便故作威严说道。
僧人和吴中山听了这话,当然都满口答应下去了。
王安石有和颜悦色地和两个孩子说了两句,便让吴中山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你们两个可是吓坏我了,要是王相公怪罪下来,我怎么但当得起?不过也算你们运气好,王相公脾气也不算差。我们快走吧,万一寺院的僧人怪罪下来,你们可就有麻烦了。”吴中山生怕茅峥和温元被寺庙的僧人为难,带着他们两个,便立刻向寺门走去。
但还没有走出寺院,几个僧人就已经追了上来。
吴中山暗叫了一声倒霉,他是不可能把孩子交给寺院的,只好想着还是破财免灾吧。
但是追过来的几个僧人,追上他们三个人之后,却只是满脸堆笑说道:“三位就这么走了吗?我们院主备下了几杯清茶,想要招待三位呢。尤其是这两位小施主呀。”
寺院的僧人对他们白莲社的人,一向都是很冷淡的。见到几个僧人如此客气,吴中山只觉得不寒而栗。未免多生事端,吴中山便推辞道:“我们还要去金陵一趟,时间不早了,还是早去早回得好。还请几位大师,替我向院主抱歉呀。”
“没关系,没关系。三位有要事去办,我们院主也会理解的。我们只是想知道,两位小施主什么时候会再次光临本寺呢?”一名僧人说着,便把一个钱袋交到了吴中山的手中,而这个钱袋里装的,正是吴中山孝敬的功德钱。
“很快会来的。这些钱是我们奉上的功德钱,还请几位大师收回去吧,如果嫌少,我们还可以再加的。”吴中山说道。
“这些钱你们就自己留着吧,以后也不用再上交了。不过贫僧还是要问清楚一下,很快具体是多长时间呀。”僧人客客气气地说道。
“十天,十天后,我一定会再来的。不过还请几位大师能把话说清楚,在下愚昧,实在不懂几位大师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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