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还不是被发现,差点反噬到自己身上。”她想了想又道:“如今太子和豫王之间生了嫌隙,你是不是可以趁机……”
李儋元懒懒往后一靠道:“我倒是想坐观虎斗,可如今的形势,我必须站在皇叔这边,不然光凭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太子和他背后的徐氏。”他笑了笑又道:“不过他们这么一斗,不管是谁,总会留下些把柄,我记着这些把柄,迟早会有用。”
安岚觉得这叔侄俩就是一对儿大小狐狸,表面上为了共同的目标结盟,其实心底都跟明镜似的,且看最后能鹿死谁手。而她斡旋其中,又能为姜氏争取到什么呢?
她想得正入神,李儋元瞥她一眼道:“你怎么不问我,进宫去做什么了?”
安岚心中一动,又听他柔声道:“赐婚的事,我答应过你会解决,很快就能让你看到结果。”
他说的很快,实际上是过了三日。安岚也是通过许多得来的线索拼凑,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的起因,是太后去了成帝所在的宣和殿,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听说,你要给元儿赐婚?”
成帝正为这事心烦,一时间猜不出太后的来意,便点头道:“我看钟家那丫头对元儿用情不浅,元儿这身子,也需要个人来照顾,索性就给他们赐婚,也算成就桩好事。”
徐太后扶了扶头上的发簪,语重心长道:“奉孝,你可知道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需得对天下做出表率。若是连咱们都不讲长幼尊卑,大越臣民会如何看我们。”
她拖着那副软软的腔调,话语却是无比尖锐。成帝瞳孔一缩,大约猜出了她的来意,却还是故意问道:“母后这是何意?”
徐太后翘起护甲道:“渊儿身为长子,至今都未娶正妃。现在三弟却要先于长兄娶妻,这事传出去,岂不是说我们在这样的大事上不分长幼、不懂规矩,失了皇家颜面。”
成帝听得一股子憋屈,他为三子相中的好亲事,不仅被李儋元本人极力推拒,现在连太后都横插一脚进来,想逼他给太子和徐氏女赐婚,可表面又不好驳太后的面子,只好道:“是那日宫宴上,钟家女承认对元儿有意,我顺势就给他们赐了婚。至于渊儿,还得等个恰好的时机。”
“哦?说来这件事我还没问你呢?那日宫宴,为何我这边一点风声都没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故意瞒着我这个母后呢。”
成帝这时全明白了,以往太后虽话里话外想让徐氏女做太子妃,却不会像如此这般强逼。想来,是有人告诉了她那天他想给徐佩蓉和豫王赐婚的事,太后察觉了他的意图,说什么也要来为徐佩蓉讨到太子妃这个位置。
他顿时觉得头疼无比,这事搀和进了太后,可就复杂的多,再加上皇后每天在他面前哭,说自家那外甥女是一时糊涂才答应,现在也后悔了,日日躲在闺房以泪洗面,若是强行赐婚,只怕爱女如命的钟将军会因此而对皇家生出芥蒂。
于是好好一桩婚事,变成了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成帝快气得呕出口血来,偏偏这时收到禀报,说三皇子不知因何事引发了旧疾,今早正准备进宫时,突然在别苑昏倒,过了几个时辰才醒来。
成帝正想好好和他商量与钟家的婚事,听闻这个消息,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干脆让玉辇开去了别苑,顺道探望李儋元的病情。
踏进别苑的朱红铜门,被蒋公公恭敬地领进了暖阁,成帝立即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心里仿佛被揪了一把,他的皇儿就是靠灌下无数药汤,才能熬过一个又一个日夜。
再看躺在床上那人,漂亮的五官黯淡得失了光彩,皮肤苍白得仿佛能看清其下流动的血液,成帝将手按在胸口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蒋公公在旁轻唤了道:“三殿下,陛下来看您了。”
李儋元颤颤睁开眼,黑眸凝起喜悦的光亮,立即想撑着身体坐起,可偏偏力不从心,只换来懊恼地几声咳嗽。成帝连忙走过去按着他的肩道:“你还在病着,不用起来,好好歇着。”
李儋元咳了几声,又躺着和成帝说了会儿话,哑声问道:“听说,父皇最近为赐婚的事很是困扰?”
成帝明白这事瞒不过他,便把太后想让太子先与徐氏女成婚的消息和他说了,李儋元轻叹了口气道:“那父皇意下如何?”
成帝轻哼一声:“他们徐家不但想在朝中只手遮天,连后宫都不放过,可这天下是由我们李家说了算,渊儿也是我的儿子,我给不给他赐婚,给他赐婚哪家的姑娘,还轮不到别人替我决定。”
“但皇儿觉得,父皇不该为这事和皇祖母撕破脸,不值得。”
成帝一挑眉,握紧他的手腕道:“怎么不值得?这件亲事,关乎你未来的安稳与幸福,父皇绝对不会轻易让步!”
李儋元的眸光黯淡下来,抬了抬胳膊道:“皇儿明白,父皇全是为我着想,才为我赐下这门婚事。可您也看见了,我这身子,还不知能熬过几年,也无谓去耽误那位钟家小姐。”
成帝听得胸口抽痛,俯下身体颤声道:“不要胡说,你身上流着朕的龙血,老天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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