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总是会慨叹,为什么自己如此命苦,想当初二蛋子对她那么好,她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亲手毁了那难得的幸福。
回想起以往的一切,海燕总觉得是着了大牛的道,如果大牛不是那样勾引她,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现在大牛每天就像一个醉鬼一样,喝得云山雾罩,醉了之后对海燕非打即骂,这样的日子循环往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一个头。
海燕有时候会瞎想,如果不让我死,那么就让大牛死吧,这个魔鬼一天不死,自己就一天也过不上好日子。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对大牛诅咒起来。诅咒他出点什么事端,让他丧失打她骂她的能力,那么即便侍候他,她也认了。说也奇怪,真好像是海燕的诅咒起了作用,这天大牛又喝了一顿酒,本来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却要迷迷糊糊地下地干活,海燕劝他等酒醒了再去,他偏不听,套起那挂老牛车就去地里拉苞米秆。那苞米秆本来就不好装,当大牛在那高过头顶的秸秆车上捆绑时,忽然那牛受了惊吓,猛地往前一蹿,大牛猝不及防,加上喝了酒手脚也不听使唤,一下子就从车上大头朝下摔了下来,顿时人事不省。
大牛被送到镇医院时,医院的大夫看了看,摇了摇头根本就不敢收治,说赶快送县医院吧,摔得很严重,晚了怕来不及。到了县医院之后,经过医生初步诊断,说确实很严重,这里的医疗条件和技术水平都不能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要想保住性命,还得去省城的大医院。
别看平时海燕恨大牛恨得要死,可一旦大牛遭遇了祸端,做妻子的怎么会不管,那一刻,海燕急得眼冒金星,把家里简单安顿之后,带着大牛前往省城。
到了省城的大医院之后,海燕一打听住院治疗的费用,傻了眼。医生说做这种手术至少得需要十万元,海燕上哪儿去整这十万元。而如果这个手术不做,大牛只有等死了。
海燕开始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诅咒大牛,单纯善良的她以为是自己的诅咒起了作用,要不大牛也不会有今天。海燕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可事到如今后悔是没用的,海燕开始想办法四处借钱,她想只要自己有一分能力在,也不能让大牛等死,好歹也要尽一尽夫妻的情分。可那钱上哪儿借去,别说一般农村人家不会有这么多钱,就是那有钱的人家也不敢把这么多钱借给她。
海燕求爷爷告奶奶地借了一圈之后,才凑了两万多元,眼见着还有七万多元的缺口没有着落,海燕的心彻底绝望了,看着躺在病床上、蠕动着嘴唇,尚有一丝微弱气息的大牛,海燕心如刀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大牛撒手而去吗,毕竟他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啊,如果仅仅是因为没钱治病而丧失了一条生命,那么她又怎能心安?
绝望之中,海燕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眼下还只有这个人能帮她渡过难关,但是她伤害这个人太深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伸出援助之手。说句心里话,海燕原本没有脸再去找他,可此刻涉及人命关天的大事,她已经顾不得那所谓的尊严了。海燕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碰一碰自己的运气。
第十四章 走向幸福 第八节
这天,二蛋子正在新落成的办公大楼里处理一些日常事务。现在二蛋子的公司已经越做越大,向着集团化方向发展了,涉及建材、物流、餐饮、娱乐等很多项目。
二蛋子坐在那大大的老板台后面,思忖着这几年所走过的辛酸之路,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天助一样,虽然上过当、受过骗,但也许是他心眼太好的缘故,总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到最后没有什么大的损失。现在,经过多年的捶打磨炼,二蛋子已经成为了一个成功的生意人,他完成了一个从没有多少文化、憨厚老实的农民工到一个成熟稳重、宠辱不惊的商业大亨的转变,现在他已经在省城扎下了根,凭借良好的信誉,赢得了业界对他的尊敬。生意场上,大家都称呼二蛋子为单哥,这单哥有两层含义:一方面因为二蛋子姓单;另一方面,取谐音“善”的意思,意指二蛋子为人讲义气,对人和善。
正当二蛋子坐在那里发呆,忽然听秘书报告说楼下有老家的一个女人找他,问要不要见?二蛋子说是谁啊,秘书说问她名字她没有说,不过说是单总的亲戚。二蛋子想,既然是亲戚,就让她进来吧。二蛋子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以前也经常遇到打着他亲戚的名义找他办事的人,每次只要有空闲时间,二蛋子都会和气地接待。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一个头发凌乱、衣着朴素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二蛋子抬眼望去,一下子愣住了,他从老板台后站起来,睁大了惊讶的眼睛,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前妻海燕。
显然,海燕对二蛋子的惊讶表情早有预料,她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房间的中央,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大大的老板台,心想不过是短短的几年没见,没想到自己曾经的丈夫已经发达成这个样子。
二蛋子呆愣了半天,才想起说了一句话:“你怎么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海燕在那高级沙发上坐下。海燕没有坐,她瞅了瞅那沙发是用高档面料做的,生怕自己一屁股坐下去会弄脏了那表皮,所以她没有坐。而是开门见山地说:“我来找你……是有点事……”
海燕尽管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有些张不开口。
二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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