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鼻涕的样子,躲在窗户后面看我弹琴,有次还摔了一跤。”她回头,眼波幽幽深深,“你们怎么一次也没遇到过?不过也好,不然会很尴尬吧。”
眼下崔英道只感到有条冰凉黏腻的毒蛇沿着脊背缓缓向上,环住他的颈项,一圈圈地,不知道在哪刻会倏然收紧。他故意皱紧眉头,满脸嫌弃地说:“是啊,那该是有多尴尬,明秀可能会因为我撞见他的小心事哭着一个月不理我呢!”
让人心悸的氛围被这么一闹似乎缓和了不少,崔英道的太阳穴却跟着心脏突突地跳,不详的预感蔓延至通身的每一寸经络。每一次她与他之间的相处趋向过分的风平浪静,那便是这美好幻象崩灭的前夕。
不远处的郑迟淑自以为是见证到这对青年历经磨难后的完满结局,竟然有些恍惚,自己的半辈子走马观花地从脑海里过了一遍,心头正烧着的那团火里不由添了两分落寞,绷着脸走过去,冷冷开口,“刘会长,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代理会长想谈什么呢?”刘rl同样冷淡回应。
郑迟淑瞥了眼崔英道,对方仍旧定在原地,刘rl也恍若未觉的样子,刚刚下去了些的火气又蹭地往上冒,忍不住话中就带了刺,“和宙斯两家的联姻这回是真要定下来了?不会再换人选了吧?希望到时候有荣幸能收到刘会长和崔常务的喜帖。”
当年作为订了婚的儿女亲家,李eher为了牢牢抓住帝国集团这门亲事,早早就将准备和崔东旭联姻的消息告诉郑迟淑,可最后婚事黄了,媒体报纸也没有一丝消息,反而不久后牵扯出金叹的真正底细及刘rl和崔英道的绯闻。
虽然都是老黄历了,但知情人还是有一些。郑迟淑盘算着该不该曝光几条丑闻,给添添堵。
“代理会长您现在才是春风得意吧。现在的位置,不就是您这么多年的愿望吗?”
“如果不是刘会长从中阻拦,我将拥有整个帝国集团!”说到这,郑迟淑的牙根隐隐发疼。
刘rl摇着头,很不赞同她的说辞,“您不会忘了,帝国集团终究还是姓金的!您总算和厌恶的金叹断绝了母子关系,却把自己推到另一个为难的地位,一个没有后嗣的女人,即使金南允的兄弟们曾经是你的盟友,那以后呢?”
“刘会长的意思,支持金元全是为了我,而不是因为你忽然的妇人之仁?刘会长怕是忘了自己的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郑会长,请您注意一下言辞!”崔英道沉声警告,目光却只跟随着刘rl,观察她的情绪。
“比起您说的,我目前比较难以忘记的应该是差点被韩女士谋杀的原因吧。远在美国的韩女士是怎么偷偷回国,然后把一切罪责归在我身上的……韩女士被藏在金屋子里太多年了,做事总不过脑子,别人的三两句话就能挑拨她做出蠢事,这点我已经试验过了,代理会长跟韩女士相处了这么多年,应该更加了解这份弱点才是。”刘rl拍了拍自己的腿,淡淡地看着郑迟淑略微抽搐的眼角,“遭遇了这么一场车祸,我可还挺爱惜自己这条命呢。如果别人把它当做达成目的一步棋,我会很生气的。”
“盟友间有利则合,无利则分。郑女士和我,郑女士和金家其他人,都是一样的道理。”
郑迟淑心里一番拉扯,自知理亏却仍有点不甘心,“对金家人的仇怨,你就这样算了?”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刘rl示意崔英道推她回去,最后看了眼郑迟淑,“而支持金元的条件是让金叹净身出户,不能带走金家给与他的一分一厘,让他好好去体验生活的艰难不易。金元答应了。”
最在意的帝国集团被瓜分,最爱的儿子因为知道母亲身死的真相而在死前和自己离心,并且将陷入更加混乱的家族斗争中,而金南允自己虚伪的形象被公之于众,颜面扫地……
至于金叹,没了家族依仗,失了金钱豪宅,生母入狱,最爱的车恩尚的踪影被金会长带到了棺材里……
今生重新苏醒的那刻,在亲眼看着火舌吞没那张可笑的订婚照的时候,她就对自己说过——会让他们所在乎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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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新年来说,过去并不重要,将来才重要。既然过去永远都在,那就等到它与现实交汇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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