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久违了的老朋友——小黑。
小黑是警犬与本地犬杂交的后裔,带有德国黑背的血统,现在的年龄大概在
7岁左右,正处于精力旺盛的壮年,它肩高体长、肌肉结实、动作敏捷,就算在
同类犬中也是佼佼者。
看到我的出现,小黑那两只一向深沉的黑眼睛此刻充满兴奋,虽然从年龄和
体型上都已经是头成年的大狗了,它却还像只小狗狗般在我怀里滚来滚去撒娇,
时不时还用热乎乎的大舌头在我脸上舔来舔去,弄得我满脸湿漉漉的。
这只小狗生下来还不满一岁,它的母亲就生病去世了,父亲不知被送到哪里
执勤去,南山岛精神病院里的训犬人,嫌弃它的毛发颜色,认为它的品质不良,
长大了也不好养,便将它从狗舍赶了出去,让其自生自灭。
就如同我一般,小黑幸运地碰到了韦叔,在他的照顾下,这只小狗顽强地生
存了下来,它学会了用自己的爪子捕猎,懂得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潜伏,还会从
精神病院的厨房里偷食物,时不时地给我和韦叔额外加餐。
由于同病相怜的缘故,我和小黑一见如故,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在精神病院那样的环境里,狗或许比人更忠诚,更值得信赖。
韦叔虽然对我很好,但他毕竟跟我隔着很深的代沟,而且脾气也不是很好,
我有什么心事只能跟小黑诉说,它从不会泄露我的秘密,只是安静地蹲在我的脚
边听着,时不时地舔一舔我的手背。
我要是说得太久了,它就用睡着了表示抗议。
几年间,我不声不响地长大了,长得强壮了,小黑也长得越来越大,但我还
是习惯叫它「小黑」。
小黑已经无法钻洞熘入我们的病房,我们只能在放风的时间见个面,相互比
较彼此能力的进步,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友谊,我们还是那么地要好。
在那场毁灭精神病院的大火中,小黑敏捷地逃离了火场和发狂病人的袭击,
我们几乎是同时投入冰凉的海水中,我们相互扶持地与风浪拼搏着。
记得有一个大浪打过来时,我牢牢地将小黑按在身下,否则它就要被大浪给
冲走。
而我在体力消耗极大的情况下,不得已仰泳节省体力时,又是它衔着我的衣
服,拉着我前进。
据把我们救上来的那艘渔船上大副说,那天晚上风浪很大,天色又极黑,他
们根本看不见海上的落难者,只是听到持续的犬吠声,所以才找到我们身处的位
置,要是没有小黑,估计我早已葬身海底了。
无论如何,命运注定我与小黑相识,在韦叔去世之后,它更是我相依为命的
小伙伴。
就算是加入组织,成为编号成员后,我依旧没有背叛这份友情,无论是在执
行任务还是平时,我都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它。
组织给我了优越的条件,再加上小黑血统里有警犬的天分,经过专业人
士的系统训练,小黑迅速成长为一只具备、追踪、搏斗等能力的优良警犬,
它在执行任务过程中,表现出的专注与灵活,让资深训犬教官都称赞不已。
在我执行任务出事后,由于记忆受损的缘故,一时间把这位小伙计给忘记了
,虽然脑中模模煳煳记得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但只记得他的名字叫「小黑」,根
本不记得它是一条狗了。
时至今日,我才真正补回了所有的记忆,抱着这位失而复得的好伙伴,心中
又是开心又是激动。
「你这个小伙伴有点贪吃,我不可能一直把它带在身边,让它有规律地运动
,所以最近重了不少。」
从我入门起,导师一直在旁静静地看着,他口里虽然轻描澹写说道,但从他
的字句中却可以得知,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对小黑的照顾可谓十分尽心尽
力。
以他的身份地位,居然会屈尊照顾小黑,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因为我的缘故,
所以才会爱屋及乌。
「导师……谢谢你!」
我充满感激道。
如果说先前我对导师还有些委以虚蛇的意思,这次的感谢可谓充满了真挚诚
恳的味道。
导师并没有很当回事,他只是澹澹道:「走吧,我给你重新安排了房间,待
你那条伤腿痊愈后,我们还得回组织汇报。」
我无言地点点头,放下手中沉甸甸的小黑,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
「滋——」,伴随着脂肪与热油接触产生的气息,黄白相间的鸡蛋迅速卷曲
了起来,油脂状的液体逐渐变成半凝固的状态,一只木铲伸过来将鸡蛋翻了几翻
,让鸡蛋的正反面都均匀地受热,握着木铲的这双手十分娴熟,没等到鸡蛋过热
变焦前就将其捞起,然后分别放入两张白碟子里。
羰基化物(还原糖类)和氨基化物(氨基酸和蛋白质)产生的美拉德反
应带来的独特香味,成功调动起我的食欲,等到那白碟子里装的金灿灿的煎蛋摆
在眼前,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拿着叉子吃了起来,这两周来我一直吃的是病号饭,
让已经习惯白莉媛亲手烹饪美食的我备受煎熬,虽然只是普通的一个.o
1煎蛋,但对于我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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