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闫清与南朝王对视。
南朝王沉默片刻,突然阴测测笑起来:“好得很,没想到我的四弟还有颗菩萨心肠。”
他靠近闫清:“你以为你在宫门口帮了我一把,我就对你感恩戴德了?太后那个老婆子信你这份伪善,我可不信,要不走着瞧?”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阴冷的笑脸,闫清捏了捏拳,觉得满腹的恶心感。
究竟一个人能坏到什么地步,才会一边做着恶事,一边心安理得地去威胁别人?
“大哥随意,我要回府了。”闫清将南朝王推开一些。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动不了你,难道我还动不了俞家的人?听说你几个表妹都挺貌美的,俞长英那个老头子年纪也大了,哪天一个不小心就暴毙了。”南朝王盯着闫清的后背。
闫清脚步停顿,转身看向南朝王,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手中捏着的东西是那个姑娘拿来上吊的,你逼死一个十三岁的姑娘,还逼死她一家人,你就不怕阴魂缠身吗,你好歹是个郡王,你就一点都不愧疚吗!”
“一个芝麻官,狗都不如的东西,死了就死了,还敢来找我?”南朝王浑不在意。
“既然不在意,为何来找我?”闫清讽刺道。
见南朝王终于不说话了,闫清接着道:“我给你半个月时间,将那家人妥善安置好,不然咱们就去宣政殿。”
“好……”南朝王点头:“这次我便信了你,就照你说的做,若是以后这件事捅出来了,咱们再好好算账。”
南朝王转身上马,一打马鞭绝尘而去,惊得路人纷纷避让。
回到郡王府,王华已经将闫清安排的事情做好,并来禀报:“林家的谣言已经放出去了,奴才安排了人连着五日散播,五日后收手。”
“嗯。”闫清点头,有点心不在焉。
“可是王爷要想清楚,此事做得再隐蔽,若真要查,也是查得到郡王府的。”王华又道。
闫清想了想,道:“继续做。”
“是。”王华得了命令,默默退了出去。
本是临字看书的时辰,闫清对着面前的字帖却发起了呆。
柳琴络悄然进来,摸了摸桌上的茶盏,转身出去给闫清换了杯热茶。
瓷器的清脆声让闫清回了神。
“王爷近两日很烦心?”柳琴络问道。
闫清不知该如何作答,烦心的事是不少,可没有一件是能拿出来说的。
夜里辗转反侧,闫清明明很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发现他一直都想避开的局面,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面前,逼着他去做出选择。
第二日午时,闫清趁着休息的时间去了慈庆宫。
秋嬷嬷坐在屋子里刺绣,见闫清来了,站起来笑盈盈道:“郡王来了。”
“我就想过来坐坐。”闫清笑道。
“太后在午睡,郡王恐怕要等一等。”秋嬷嬷给闫清上了一盏茶。
闫清将茶盏捧在手心:“我今日来就是来找嬷嬷的。”
秋嬷嬷微微诧异,坐下道:“郡王可是有什么事想问奴婢?”
闫清沉默了片刻,将林家做的事情说了,还有他让王华做的事也说了,没说南朝王来找他的事。
秋嬷嬷静静听着,听完后面色依旧平静:“郡王是想警告林家?”
“他们有点得寸进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有点迷茫。”闫清道。
秋嬷嬷缓缓道:“奴婢也不知道郡王做的是对是错,可奴婢有一事不明白,郡王明明捏着林家的把柄,也烦透了他们,为何还只是给了个警告呢?”
闫清抬头,对上秋嬷嬷那双沉静的眼。
突然心中也沉静了不少:“我不想因为他们,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闫清又低下头看手中的茶盏,风轻云淡:“有时候恨不得他们消失了才好,可有时候看着他们又觉得悲哀,他们有什么错呢,不过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可他们却因为自己的立场就肆意毁坏别人的生活,他们整日活在算计与阴谋里,恐怕他们自己也觉得累,但是他们却不敢停下来了,因为用算计活着的人,一辈子都活在算计里,我不想变成他们这样,会很可怜。”
“可怜?”秋嬷嬷呵呵笑起来。
秋嬷嬷枯燥温暖的手覆上闫清的,闫清抬头与她对视,见到秋嬷嬷眼中满满的笑意。
“郡王活得这么通透,为何还要想是对还是错呢?人只要问心无愧,这辈子都是一条平坦大路。”秋嬷嬷道。
闫清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突然一松。
“我知道了。”闫清终于松快一笑,站起来。
“郡王这就走了,不等太后了么?”秋嬷嬷跟着起来。
闫清摇头:“枢密院还等着我回去做事呢,两日整理奏折,手都酸痛了。”
“那郡王快回去,沐休那日一定要来,太后念叨着您呢。”
闫清应了,带着松快的脚步离开慈庆宫。
闫清一离开,屋子里寝殿的帘子就被挑了起来,太后从里面走出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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