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利刃一样直接插入海里,复杂的是水下情况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这样做会发生什么,可这确实是对旱鸭子宋之程最友好的方式了。
事到如今,悲催的宋师兄已经差不多接受了自己就要跟一柄香风软剑共度一生的事实,并且发自内心的认为,无论觉得引动他剑骨的东西是什么,都八成跟他有仇。
“行!他豁出去般抹了把脸,“就这么干吧!”
方法既然已经决定,剩下就是去做了,考虑到宋之程刚抠完脚,谁也不想跟他手拉手,三人决定并排一起下水。
说起来,这是阿恬第二次与北海亲密接触了,在海里的感觉很奇怪,它比河里的浮力更大,摆动四肢也需要更大的力气,为了方便移动,就算有了万劫的剑气保护,她也用着泳姿前进,一旁的赵括亦是如此,倒是宋之程正以溺水的气势飞速下坠。
拜龙吸水所赐,北海剑宗附近的海域算是彻底没有了鱼类的踪影,只留下一个幽暗的水世界,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块亘古留存的蓝宝石,偏偏又深不见底。
阿恬能够感受到剑芒破开层层暗流的感觉,晦涩又艰难,在这个没有参照物的世界里,危机往往都悄无声息,她改变姿势向下游去,从浅海透过来的光线逐渐消失,周围变成了漆黑一片。
好在,他们有宋之程。
几乎是在黑暗降临的瞬间,粉红色的光芒就从更深处透了过来,包裹着宋之程的剑气在这幽深的海底就像是一盏明灯,指引着阿恬和赵括迅速向他靠近。
也不知道到底下潜了多久,三人才落在了一块巨大的礁石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顶着“师兄”名头的赵括率先开了口。
“情况不太对啊,”他皱着眉头说道,“这海底下也太安静了,能够引起多条龙吸水的异宝绝不可能是普通货色,偏这海底又一丁点宝光都没有……”
“难道我们只能去龙吸水里看看了?”在水里没法抠脚的宋之程抠了抠鼻子,“不是我说丧气话,进那里的话,我可能会死。”
这倒不是夸张,宋之程才刚刚锻剑,加上心里总是迈不过那道坎,至今也没跟缠在腰间的软剑怎么磨合,就连赵括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这柄“传遍北海剑宗”的剑。
与自带的粉色霞光和阵阵香气相比,宋之程这把软剑外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少女,起码剑柄是棕黑色的,远远看上去像是腰带。
“不,不能去龙吸水,“赵括沉重的摇了摇头,诉说着他一直突破不了筑基的症结,“……我怕断岳把我扔里面。”
就在这难兄难弟相顾只有泪两行的时候,阿恬蹲下了身子,水流严重干扰了她的五感,可就算在如此迟钝的状态,她还是觉得脚下的感觉有点不太对。
散开了右手上包裹的剑气,少女伸手摸了摸脚下的礁石,入手的是粗糙的触感和微微的刺痛,并不是河畔鹅卵石那样的光滑,她甚至可以顺着开裂的纹路在脑海中勾勒出其表面的花纹和附着在上面的粘滑海草。
“有点奇怪……”
她在最光滑的部位按了按,触感是硬中微带软,可因为没有游历海底的经验,她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对是错,可心中总有一股隐隐的不安。
瞥了一眼依然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的两只呆头鹅,作为一个即将把地盘从广开镇扩展到北海剑宗的女魔头,阿恬觉得,是时候展现大佬的实力了。
于是她抽出了腰间的万劫,就像是重现了那时的幻象,艳丽的火焰在深海之中蔓延,魅惑的莲花在黑色剑身盛开,点点绿意顺着火焰凝聚的枝蔓流淌,为死寂的空间带来了丝丝生机。
万劫出鞘造成的异象自然也引起了赵括和宋之程的注意,他俩停止了永远没有结果的拌嘴,齐齐扭头看向主掌小队命运的师妹。
“赵师兄,宋师兄,请务必小心。”阿恬提高了剑刃。
“白师妹,你这是要干嘛……”赵括的嗓子莫名的有点发紧。
然后他的问题就被阿恬用行动回答了,只见万劫剑尖笔直朝下,带着雷霆之势猛的刺向脚下的巨大礁石,坚硬的礁岩与剑刃相击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火焰顺着剑刃扑到了礁石上,演绎出了一幕匪夷所思的海底火场。
这一击结束,礁石岿然不动。
赵括陡然变了脸色。
打小在浮空岛长大的他很清楚这些礁石有多坚硬,但作为剑修的他更清楚白恬这一击有多强,万劫与礁石碰撞,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不过礁石是卵,万劫是石。
礁石没有变化,才是最大的不寻常。
“再来一次。”
阿恬看了看情况,向上浮了浮,再次提起了剑。
这一次的火焰更加迅猛也更加狂暴,铺展开的红莲晃花了人眼,然而等到一切平静,礁石依然毫发无损。
这下就算宋之程也察觉到不对了。
“力量不够,”赵括在审视之后说道,“咱们三个一起来。”
于是断岳和软剑也跟着出鞘,二人也浮到跟阿恬同一高度,三人合力对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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