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子被隔绝，窒息的感觉袭来。
不知道顾书言到底用了多少的力气，程炽的脖子几乎快要被捏断。她努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没有……不喜欢……”
双手拼命地拍打着那只掐断了氧气的手，视线开始模糊……
掐着脖子的手还在用力，程炽唇色发白，是不是要死了……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瞳孔淡淡地散发着嗜血的光芒。顾书言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眉头紧皱，像是回忆起了一些原本封存的记忆。
面前的女子双手还在拍打，只是渐渐地快失去力气。终于，顾书言狠狠地甩手。“你懂什么！白衣飘飘……”
“那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鲜血与杀戮！”
窗口有风刮过，顾书言凭窗而立，吹起的红衣胜血，青丝未束，飞舞张扬。
他双足微微触地，从打开的窗户里跃了出去，转眼间消失不见。
夜色浓浓……他离开的方向一片黑暗。
月光在左，他向右。
程炽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发愣。
嘴里喃喃，“那你呢，你又……经历过什么……”
到底有多少的鲜血与杀戮，才让你如此。
顾书言。
一夜无眠。第二天程炽顶着两个熊猫眼去吃早饭。早饭不错，是慧仁米粥。
自从她打了那个婆子三个巴掌之后流云居的伙食就好了很多，月钱没有被扣了，程思睿偶尔也会差人送来皇宫赐来的糕点。
苏菲看见她的熊猫眼大呼小叫，程炽淡定地让她去煮了两个鸡蛋，然后就趟在前几天自己手做的睡袋上开始敷眼睛。
“小姐，你干嘛呢。”苏菲一头雾水。
“看不出来？我去黑眼圈啊。”程炽说完才想到，古代也许没有这么先进的方法。
于是她摆摆手，“唉，说了你们也不懂。”
苏菲在一旁愣愣地看着程炽拿着鸡蛋放在眼睛下面揉来揉去。
她发现自家小姐自从上次落水被救回来之后就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小姐不仅开了杂货铺，做了口脂和月事带，还在院子里做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而且有时候还会唱一些她听不懂但是很好听的歌，偶尔冒出一两个她不知道的词。
“咦，小姐。既然你知道那么多好的方法，我们何不把这些方法放到杂货铺去卖呢。需要的夫人小姐一定很多！”
程炽听苏菲说完眼睛放光。
“苏小菲，聪明呀你！”
说完程炽就搬来了笔墨纸砚打算大展身手，毛笔刚刚蘸上了墨水，她突然想到，“苏菲啊，小姐我好像不会写字啊。”
这……苏菲一拍脑袋，她也忘了小姐原来是个傻子，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更不要说写字了。
“没事没事，今天程思儒不是请了一个样样精通的师傅来教我吗，我现学，现学哈。”
程炽刚说完就有婢子说师傅来了，请她去上课。
程炽拿了根毛笔大摇大摆地去了，到的时候就听见程思儒说：“小女愚钝，贾师傅有劳了。”
年轻的师傅也说：“大人客气了，是这我分内之事。”
程炽站在门口看着那师傅，为什么这个师傅越看越眼熟呢。
眼熟……到底是谁呢……
那双眼睛……
顾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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