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在z大学读了研究生,保研过去的,没费什么力气。
去的第一年,她还听见身边人时不时提起陆之鸣的名字。这个人走到哪里都掩盖不住身上的光,阮苏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
第一年结束后,陆之鸣回国了。他连同几个好友一起建了家小公司,离z大学不远。公司起步之初很是艰难,陆之鸣做惯了人人眼中的优等生,也被现实逼着学会了低头。短短一个月,人瘦了一圈。他起初瞒着阮苏,阮苏不知道他过的什么日子。有一天心血来潮去了他的小公司,看到他坐在一个纸盒上吃外卖。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逼仄无光,转个身都难。
阮苏没吱声,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就走了。隔天她就从宿舍搬了出来,搬到陆之鸣的小公寓。
公寓很小,陆之鸣一个人住,收拾地干干净净的。但就是太干净了,像没人住似的。研究生住宿条件很好,两人一间,空调热水器都不缺,说实话比住在外面还方便。阮苏走得毫不留恋。研究生比本科生自由得多了,有的同班同学都结过婚有孩子了,搬出去和人同居也不算什么事儿。
阮苏搬来的第一天,陆之鸣倒成了拘束的那个。他总觉得这小公寓整个儿的都变了,不仅仅是窗台上多了两盆多肉,衣柜里多了许多裙装,厨房里有饭菜的香气,而是他觉得这里的主人变成了阮苏,他是那个束手束脚的客人。
阮苏听了这话直笑:“你是客人?有躺在主人床上的客人吗?”
她才吹过头发,吹风机的热风吹得整个人都是燥热的。洗发水的香气弥漫在小小的房间,陆之鸣半躺着,手里拿着一本书也看不下去了。他之前熬夜熬得厉害,阮苏怕他熬出什么问题来,逼着他早早躺下。
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空出的半张床:“过来。”
阮苏还在慢慢弄头发,一边弄,一边看手机。陆之鸣忽然伸手拉她,他动作很小心,没让她磕着碰着。阮苏并不怕他,或者说习惯了陆之鸣这样的动作。
陆之鸣从她手中拿走手机,放到床头桌上:“我一个人也没办法早点睡。”
他约莫是高估了自己,本想睡前来个晚安吻。结果吻着吻着就不对劲儿了。夏天的衣衫轻薄,空调的冷风也无法缓解他心底的燥热。陆之鸣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翻了个身:“阿阮,晚安。”
这强行的一声晚安没有半点诚意,陆之鸣的声音都变得喑哑。阮苏背过身去,她闭了闭眼,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坐起来,搂住了陆之鸣的脖子:“我明天没课。”
“嗯?”陆之鸣正准备去洗个澡,听了她这话,一时没明白,愣了一愣。
阮苏的勇气都要耗尽了,正要松手之际,陆之鸣反应过来了,瞬间反客为主:“那真是太好了。”
他哪里是什么客人呢?阮苏心想,这般大胆的客人可是要被轰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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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苏研究生毕业的那一年,陆之鸣的公司已经走上了正轨。阮苏收到的毕业礼物是一只钻戒。陆之鸣在那年定情的桃花山上,单膝下跪:“阿阮,我能邀请你以后每年的今天陪我来这里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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