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闻言,东方朔莫名怔了怔,却再没有说什么,只是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显然并不想回答阿娇的问题。
☆、出嫁
见东方朔如此模样,阿娇颇感心灰意冷,她起身便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又开口道:“这第三件事,阿娇本想问您,若徒儿心悦于您,您可能接受,如今看来,却是不问也罢!”
言毕,阿娇纵身往小院外跃去,那从不离身的碧箫漾水,此刻却赫然躺在东方朔身边的几案上。
再看东方朔,当阿娇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已坐直身体,猛然睁开双眸,直直地望着阿娇的背影,那眼中分明是极致的复杂,可阿娇并未回头,也因此错过了唯一的转机。
直到阿娇的身影消失良久,东方朔才缓缓执起几案上的碧箫,漾水因时时被阿娇拿在手中把玩,表面无比光滑,足可见其主人对它的偏爱,如今,它的主人却遗忘了它。
不知为何,东方朔执箫的手,此刻竟有一丝颤抖。
阿娇趁着夜色摸回府里后,想到东方朔对待她的态度,不由悲从中来,索性便将脑袋埋在锦被里,哭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微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丫鬟朱颜来唤阿娇起身时,只见她双目红肿,眼圈黝黑,显然是哭了一夜的模样,联想到昨日的圣旨,朱颜感觉自己仿佛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阿娇强撑着快要耷拉下来的眼皮坐在梳妆台前,让朱颜在她眼圈周围多扑几层粉,以掩盖昨夜留下的罪证。
正装扮着,阿娇冷不丁开口道:“有些事情,该说的不该说的,想必你应该知道吧。”朱颜这丫头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实则却机灵得很,这一点她回府的第一晚便已知晓。
闻言,朱颜正在为阿娇挽发的双手一顿,随即才轻声道:“奴婢省得的,翁主请放心,这件事情朱颜一定将它烂在肚子里。”
见她如此识时务,阿娇才放下了心,昨夜她已经想明白了,师父既然对她无情,又字字句句说她是未来的一代贤后,那她便嫁给刘彻,她偏要证明给师父看,是她这个未来人所知的历史正确,还是师父的占卜正确。
没错,她嫁了!
梳妆完毕,阿娇向馆陶请过安后,便带着朱颜往长安街上而去,现在的她急需热闹的场面,让她可以避免自己一个人七想八想,钻了牛角尖。
长安街依旧如十年前一般,热闹而繁华,在商业街区的边缘地段,沿街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阿娇随意往前行去,时不时左右看看,再与朱颜品头论足一番,倒像是在与闺蜜一起逛街。
阿娇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转头问道:“朱颜,你原名是什么?”
朱颜道:“区区贱名何足挂齿,翁主为奴婢赐名朱颜,那朱颜便是奴婢日后的名字了。”
阿娇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也只是随意问问,我一直认为,自己若不知道一个人真正的名字,便算不得认识那人,你若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求。”
朱颜垂眸片刻,终于咬了咬牙道:“子夫,奴婢原名卫子夫。”
阿娇瞬间感觉自己脑门儿上仿佛出现了三个惊叹号,卫子夫?是她想的那个卫子夫吗?
这么想着,阿娇又带着些试探问道:“子夫,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
朱颜,不,是卫子夫不疑有他,实话实说道:“子夫入府为婢时,父母已双双离世,只有一幼弟相依为命,如今十年过去了,奴婢与弟弟从未有过联系,也不知他如今……”
言下之意阿娇自然明白,馆陶让她足不出户十年假扮她,便使得他们姐弟二人无法联系,卫子夫当年只有十岁,那么她弟弟应该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骤然没了唯一姐姐的音信,也不知他这十年是怎么过的。
不过阿娇并不十分担心卫子夫的弟弟,毕竟她可是刘彻未来的第二任皇后,她的弟弟便是西汉鼎鼎大名的大将军卫青,是第一个带领大汉军队击败匈奴的大将军,就连此时尚未成书的《史记》都为他作了传,可见此人在汉武一朝的地位。
似卫青这种将会在历史上大放异彩的人物,绝对不可能英年早逝的!
可阿娇也不可能用这些话来安慰卫子夫,正在她稍感为难间,眼神偶然往不远处一看,却是长安最负盛名的一家名为牡丹苑的舞馆,这家舞馆的出现让阿娇想起了一件事情。
历史上的卫子夫在入宫前原是平阳公主府上的舞姬,如今她身在堂邑侯府,如何能顺着原来的轨迹走下去?
这么想着,阿娇仔细打量了一下卫子夫的样貌身段,不得不说馆陶的眼光还是很毒的,选人选得非常准,眼前的卫子夫确实有几分像她,只是阿娇的相貌偏向明艳娇媚,而卫子夫,则更偏温婉柔顺一些。
此时,阿娇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若是她真的不愿与刘彻纠缠,眼前的卫子夫似乎可以用得上!
“你可喜欢跳舞?”
卫子夫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阿娇,翁主突然问她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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