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伤已经好了,再留在这里也是耽误你的修行。」
「可是墨……」
「你听我说,我知道自己的道行还不够来这里报仇,所以也要回我的山上修炼,这样彼此不相干扰比较好。」墨竹打断区白月的话,心中总也是不想从他口中听到挽留的话语。
见他铁了心一意要走,知道挽留也没有用,区白月也放下筷子,拿起茶盅:「既然如此……我就再敬你一杯,当作送别吧。」说罢仰头自饮一杯。
「好!」墨竹也拾起杯一饮而尽。
墨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些东西放在桌上,是堆青白色的菊花花干,每朵都是差不多酒盅口大小,过了一会,就有极清幽的香气飘散出来,却是和他身上的菊香一个气味。「白月,你身上的妖气太大,容易被人发现。我这里有些青菊,菊乃花中隐者,这青菊的香气更是可以掩盖妖气,你用它冲茶,每日早晚喝过,身上就会逐渐带着菊香,那些人也就没那么容易找到你了。」
「青菊每三年才开一朵花,而且只开在高寒的山里,花都很小而且花期极短。这么珍贵的东西墨兄还是自己留着……」区白月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亲见,今天看到了一堆,而且都是这么大的青菊花干,自然知道是墨竹的珍藏,怎么敢收,急着推回去。
墨竹一只大手按住他伸来的手,摇摇头:「都说了不要见外的,白月你怎么又来了。」
「可是……」
「就救过我的命,这点小小的报偿算什么?」墨竹第一次用极温柔的声音说话,沉沉的嗓音竟是特别的有着磁性。
区白月没想到他说话居然也可以这么好听,禁不住仰起脸来,正对上那双黑眸,眼底原本的火竟烧得更加灼热,手又被他温热的手按住,一时间空气中有了些不明的情愫荡漾起来。
「那就多谢墨兄了……」感觉有些不对的区白月赶紧抽回手,脸上像是微醺一样涌起红潮。
墨竹也觉出问题,转过脸去:「不、不用客气……」
吃完饭,墨竹看着抱膝靠在石榻上望月的少年道:「我再吹个曲给你听听吧。」
「嗯……」
他拉着他跃出洞外,找了一方山崖坐下,暗青色的天穹中弯弯挂着一弯新月,山下江水映着山影月光静静流淌,晚风吹拂得区白月一身白衣轻轻舞动,墨竹觉得自己也要融在这夜色之中。折了片青叶卷成哨,悠扬的哨声就在山水间回转着,有几多的期许又有几多的不舍。
以君为知己,问君意可许……
区白月醒来时,墨竹已经离开了。石桌上依旧留了几枝药材,还有一封信。展开那信笺就听「叮」的一声,一个黄铜的小哨子从里面落下来,「白月,我去了,以后有什么事找我,你只要吹这个哨子就行。」轻轻笑着拾起不及小指粗的铜哨,摸到上面有个凹凸刻印,翻转过来就见到上面两句「为君吹得千帆尽,问君何时知奴心」,底下还有一个小小的「晴」字,看起来像是船家人所用的哨子,不过把情人相赠的东西随便送给一个朋友……区白月望着洞外水帘,喟叹了一声。这一别,何时能再相见呢。
四、情结
「迷糊!快去把院子里的雪扫了!」
「是,二师兄……」
「迷糊,去把师父房里的炭盆换了!」
「知道了,三师兄……」
那年冬天不知怎么的雪下得极早,连下了三天的鹅毛大雪,山上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第四天终于放了晴,可下雪不冷融雪凉,刘志行搓手跺脚地在院子里吩咐完冯辰该干的事,一掀布帘子就躲进房里取暖了。
冯辰身上的棉衣已经短了一截,冻疮直生到了小臂上,有的已经有些溃烂了,红红紫紫地又痒又疼,鼻子冻得彤彤红,觉得呵出来的气也是凉的,搓搓手扛起比自己短不了多少的冷冰冰的铲子就去大殿前铲雪。这几天下大雪都没有出门,不知道白月过得如何,后山的山洞一定很冷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取暖的法子……想着要不要送一些炭去给他,就支着铲子又发起呆来。
正呆着,忽然后颈里一凉,竟是滚进一串雪珠,激得他一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抬头一看,那双金灿灿的眸子竟躲在身后柏树的枝桠间眯眯笑着看着自己。
「白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来不及生气,这里是正山门的正一观前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香客过来。
「我想你了啊。」少年笑着纵身而下,又是一阵小雪落下。
冯辰见他身上衣衫单薄,看着都冷,他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白月,你已经修行得不知寒暑啦?」
看小道士满脸羡慕的样子,区白月笑着去戳他的道冠:「傻瓜,我是狐狸啊,你听说过狐狸还要穿皮袄的?我说你,一大早就做这些打杂的事,你师父不是出门了吗?」
「就是师父不在我才更要做啊。」小道士笑着,伸手擦擦脸上溅上的雪水,露出了袖子下面发紫流脓的冻疮来。
「辰!你这手!」区白月一惊,一把拉过来仔细看,只见那细细的腕子到整个手背上布满了冻疮,有的结了紫黑色厚厚的痂,有的翻开来,露出里面的鲜肉,区白月心头一阵痛:「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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