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想想也是,原先一直听他话的乖乖牌突然在封闭的车厢里给他来了个强迫中奖式的深情表白,这情形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要多暧昧也有多暧昧,简直裸的x暗示。
他猛地刹车,解开安全带,目光灼灼地、毫不迟疑地开始执行这个暗示:“陆峥你想好了?我可不是什么圣人。”
手都摸那儿去了还圣人,我在心里翻白眼,你要是圣人那我就是上帝。
尽管这个夜晚夜色朦胧,这个都市车水马龙,这个车厢气氛香艳,我也并没有忽略易柏依对我的称呼。
先是十八,后是陆峥。
夜迷离,易柏依糊涂了,他居然忘了:十八也好,陆峥也罢,两个都不是我的名字。
人这种生物,总是喜欢玩间歇性失忆的游戏。
我们像两只动物般交|媾,追寻着、顺从着、实践着本能,竟而将这种本能上升到一个血淋淋的高度。
——几天后的清晨,易柏依叫来几个医生,在清醒的空气中抽走我一管子鲜血,然后和他们一起消失到黄昏。
降临在黄昏之后的是不变的黑夜,易柏依一直没有回来。
我懒得想那一管子血里的门道,独自沉入梦乡,梦里放佛有一双野兽般的眼睛,滚烫而血红,简直要灼伤了我。
再一次踏上前往美国的旅程,我的心境又有所不同。
这期间,与陆离合拍的男士香水广告也开始在电视和网络上播出。该广告分为两季,目前只拍摄了第一季,我也只出现在第一季,扮演一个和陆离搭讪之后为之倾倒的路人甲。
连男性都被吸引的香水,女人更勿需再说。
大明星陆离助阵,这个广告获得的收益可想而知,连带着我这小小龙套也被少数人关注到。香水品牌的官方论坛上偶尔有人发类似“和陆帅搭讪的小男生长得好漂亮”这样的帖子,我坐在电脑前看得津津有味,一时兴起也去注册了一个id,在后面回帖往死里贬低“搭讪小男生”,并反复强调“陆帅才是最好看的”这一点。
果然片刻之后群情激奋,“搭讪小男生”瞬间成为众人拥护的对象,更有人上来表示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陆帅的堂弟,自己曾在某某咖啡馆见过他们云云。
见目的达成,我注销了id,笑得仿佛一只偷了腥的猫。
易柏依端着一杯红酒从后面走上来:“笑什么?”
我让开身子,把成果亮给他看。他看了几行,下了结论:“无聊。”
我指了指他已经滑到我锁骨上的手:“你也很无聊。”
“唔,那就来做些不无聊的事。”
……
就这么在美国混过了余下的两个月。
早已忘记三个月前低微而卑下的乞儿是谁,我用人类非凡的适应力逼自己相信:我是陆峥,从最初的最初起,就是陆峥。
我开始厌恶十八,这个名字每每在床|上被易柏依叫出口,我总能揣测出一种恶意的施舍。其实何必不断提醒我,我自然记得赐给我这一切的是谁。
易柏依啃噬着我的肩膀,低低地唤:“十八……”
“陆峥。”我纠正他。
“你不是讨厌陆峥么?”他诧异。
“我讨厌十八。”
至于陆峥,我开始学着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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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我们的欲|望将彩虹的七色光借给仅是迷雾和幻想的人生。——《飞鸟集》
回国后我陆续接拍了一些广告和mv,其中不乏与陆离的合作。借着他的名气和我的频频露面,我在年轻女性的圈子里也开始小有知名度。堂弟这个身份,总算是被正式搬上了台面,发挥起它的用处。
对于目前的境况,我有些不以为然,陆离则表示满意。
他说:“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你该学会脚踏实地。”
“青蛙倒是会脚踏实地,可惜它只能一辈子呆在枯井里。”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和陆离渐渐熟稔之后,我们常来咖啡馆,它已不再如我初见那般遥远不可接近,不过只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场所罢了,很多人加诸于它身上的“优雅、闲适”,在我看来,恁地可笑——真正的优雅闲适是不需要你费力去寻找去感受的,它长存在你的心中。
陆离扑哧一笑:“好深刻的比喻。”
“你的行为和你的语言成反比呢,堂兄。”我瞥着他憋不住笑的嘴角。
“你要体谅一个年纪大了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他笑着摇摇头,切回正题,“说真的陆峥,好高骛远不是什么好习惯。你又焉知青蛙快不快乐呢?”
“难道快不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不然呢?”陆离讶异地看着我,“你有更好的解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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