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男女有别,易文虽然能猜测到贺兰的心理,可间或还是大大咧咧地打诨和她开玩笑,贺兰只是勉强应付,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响应他。
浴室出来,电视机开得很响,但易文已经靠着枕头睡得香香甜甜了。
心神不定地,总觉得有什么事,是楼下什么还没安置妥当,煤气没关好?进户门没锁?想不出个所以然,瞧易文开始呼噜,她索性下了楼。
煤气是关好的,门也锁的死死的,她站在客厅不知所措,走进旁边小卧室,早上已经收拾过一次,井井有条。
壁柜边放着亮的一个行李包,带轮子那种,他就拖着这家伙,在这住了一个多月,不过多晚总会回来,回到这里来睡。
回到这里?
她讨厌自己去想这事,也许今天就是个例外。
打开壁柜,里面一边是空空的,另个柜门里有几床冬天的棉被,还有羽绒被,是梅姨的,原本走的时候要让她带走的,可是老人嫌太贵重带回去用太破费,等我回来还能用,既然老人这么说,贺兰自然不好再硬推,不然到让老人家觉得这里不欢迎她了。
楼下空空如也,贺兰的心亦如也。
心里觉得很疲惫,泡澡的时候,甚至想到,趁着酒性和易文癫狂一回,可是一问一如既往地,几年以前他就变得酒后嗜睡,刚才看到他贴着枕头沉睡的样子,她却又似乎是觉得解脱了,仿佛此前压根就没想着准备和他来一次肆意缠绵。
窗户缝隙有低低沉闷的空调主机启动轰鸣声,莫明地有点迁怒这复合门窗来:当初商家推荐广告时称绝对听不到室外主机声音,密封性能绝对是此门窗的卖点,可是现在。。。她耷拉脸苦笑。
这房间的内机没开,靠着外面之前漏进来的冷气已经过气,稍稍有点闷热起来,她踢开拖鞋,脚下是凉凉的,索性席地坐下,靠在床脚。
闷闷之中,席子稍稍有点汗味,亮的,这几年来几乎只有他一个人睡过这里,当然是他的味了,当然,还有自己。。。也在这里过,忽然觉得小腹燥热燥热的。。。
很正式地和易文说过了,亮那里易文会去说,而且相信他会说的天衣无缝,可谁都知道绝不是因为来了个梅姨。。。
贺兰有点担心亮会不会觉得自己做事太绝?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一时的恼羞成怒?
不会的,怎么会呢?或许人家求之不得呢,拥着那么个年轻美貌的怎么还会眷恋这里呢?
宽松的棉质筒裙下面,内裤被这样坐着的姿势扯得很紧,不太舒服的感觉。
她想往下扯一把,或者索性把它给脱了,回首环视了屋里一圈,有一点点的犹豫,又有点点的顽皮,屁股一抬,很容易地把小裤裤脱下来,攥在手里。
轻松了许多,整个人松弛下来。
窗帘忽然亮了一下,开始没细想,等光亮最后停滞下来,她忽地跳起来——亮回来了?
她冲到窗前,撩起窗帘一角,果然,亮从一辆的士下来,正向司机挥手。
她嗖地窜出小房间。
如果等他进来,看到自己赖在他房间,没穿裤裤,当然裤裤在手里捏着,会怎么想?当成个花痴?
要命,她心里惊呼着,跌跌撞撞地往楼上逃去,心里想的竟然是——这个笨蛋,怎么还会回来?难道那位女士生活在三十年代?
插曲(20027)
那天易文有点累,可能酒精作怪,头一挨枕头就呈半梦状态,恍恍惚惚听到老婆下楼,之后叮叮咚咚地跑上楼的声音还是有些感觉,听到老婆进屋,然后还有楼下的动静,大概能猜到点事,可还是忍着没睁眼,免得她尴尬。
第二天,早早醒了,没有盥洗就进了书房,打开电脑,进入网上家园,熟悉地打开秘密小窝,网页页面上[149]的数字,有点刺眼,带着嘲讽盯着自己,脑子里有两个念头在替换:给页面加个(全局完)或者将博客关闭。
从148章开始,跟帖的网友有了和以前不同的声音:从一边倒的赞叹、溢美、艳羡转而有了讥讽谩骂。
无需辩解,这是我们自己的生活,咎由我们自取。
他在心里怏怏不快地自语。
至于对女人,我要说的是,女人异于男人,她们的性绝对是和情系在一起的,不论是一个真实故事,或一段网上杜撰,如果一个女人,就如贺兰,如果对一段性情随时随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无半点的牵念,那绝对不是大家心目中的贺兰了。
这段话,不为辩解。
有些后悔,用了十年时间,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以至于无法将坑抚平。
绝不后悔,关于十年的生活。
手有些颤抖,在把夏天到此结束的几个方块字打出来的时候,异于十年来十数二十万文字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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