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奴哀痛的嘶嚎一直在耳边回响,搅得她心绪不宁,她不禁想起到曾经那个在她面前哀嚎的女人,她的手指渐渐发冷,一直冷到脚底。
她用手堵住耳朵,将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绝起来。
半夜,她偷偷溜出自己的闺房,小心翼翼的来到炼毒的院子,毒奴住在西侧的柴房里。
她蹑手蹑脚的推开门,他侧躺在地上,发髻披散开来,手臂抱着膝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缩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舒沅蹲了下来,轻轻唤道:“毒奴?”
“小姐,你怎么来了?”他的身子抖了抖,倒抽一口冷气,艰难的跪坐起来,他的脸上还有几道暗红的鞭痕,溃烂的伤口被打的皮肉翻飞。
“我有些放心不下你。”
舒沅想碰他的脸,看着那些狰狞的伤口,却蓦然收回手,握拳颤声道:“他打你了?”
“我不碍事。”毒奴幽暗的瞳孔在皎洁的月华之下,闪动着微光,跟流泻的月光一样冰冷。
“我带了伤药,你伤在哪了?”她想去扯开他的衣裳瞧个明白,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她轻轻的说道:“冒昧了。”
不等他同意,解开他的上衣,他也没有挣扎,可能是疼的无法挣扎,任由她把自己的上半身脱得精光。麦色的肌肤上满是纵横交错的鞭痕,像无数条硕大的蜈蚣爬满了他的身体。
胸口处竟然还有弯曲的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埋在肌肤里。
“他竟然给你种下断骨钩?”断骨钩,锋利无比的钩子,把细小的钩子刺进肌肤里,每动一次,钩子就会更深一步扎进血肉里,让人痛不欲生,直至勾住骨头,将它割断为止。
她按住他胸口上的穴道,有些开心的笑道:“还好魑魅以前教过我,如何解开断骨钩的折磨,我以为一辈子都用不上呢!”
“小姐不怕主人发现吗?”
“有哥哥在,我才不怕他,他最多骂我几句,呐,这钩子还是必须得靠内力逼出来,不过你现在不能用内力,免得他发现了,但你无论怎么动都不会痛,钩子也不会扎进你的骨头里。”方法很简单,舒沅第一次学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
“谢谢小姐。”
舒沅替他按压学位后,掏出手帕,将自己的手仔细擦拭干净。她的眼里藏着一丝厌恶,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她似是不解的问道:“不过他为什么要打你?”
“因为他解不出他新研制的毒。”毒奴淡淡的说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厌恶他。
“别担心,最多三个月,他一定会解出来的,没有什么毒能难倒他。”
他望着她,黝黑深沉的眸子带着一丝探究:“小姐,你是在可怜我吗?”既然厌恶他,为什么还要可怜他。
舒沅摇摇头,说道:“我觉得你很特别,跟以往的毒奴有所不同,他们不会像你这般随和,也不会跟我玩。”
毒奴轻笑一声,冷硬的五官变得柔和起来:“我也只有小姐愿意跟我玩。”
“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只要你不死,魑魅玩腻之后,自会扔了你。”舒沅郑重的说道。
“若我离开了,岂不是没人陪你玩了?”
“不会,若是那个时候,漫漫也长大了,她会陪我玩。”
“小小姐现在也在和你玩。”毒奴皱眉,冷冷的吐出一句。
“她现在还小,玩得东西都太幼稚了。”舒沅理直气壮的说道,又伤感的叹了口气,她真的不想和漫漫玩千篇一律的过家家啊。
她把金疮药放到地上,低低道:“我该回去了,你找个隐秘的地方藏好,疼的时候都擦一下吧。”
毒奴突然说道:“小姐,我很脏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碰了我之后,一直用手帕擦拭手。”
她背脊一僵,将手帕攥的死死的,尴尬的挤出笑容:“你想多了。”
舒沅快步的走出院子,她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闺房,而是来到水井边,舀起水桶里的水,疯狂的擦拭刚刚触碰过毒奴身体的双手,双手被她揩的发红,她仍是不满足的一般,继续把手伸进水桶里,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自己的双手,似要把手上的皮都给刮下来。最后,她看着那桶她洗过的水,胃里翻滚不止,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再也忍不住的趴在水井边呕吐起来。
果然,只要她碰到外人赤裸的肌肤,胃里的恶心便会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沅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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