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我每吃一道菜都像电视里的美食节目一样,言不由衷的用各种听起来不像是人话的恭维话夸奖静湖的手艺。其实她做的菜并不对我胃口,都太淡了。我就喜欢吃仨菜,就是我妈做的红烧肉和西红柿炒鸡蛋以及醋溜白菜。我要是真想结婚了,一定会让那女的先去跟我妈学会做这三道菜,还必须做的味道一样。
「好了,快吃吧。」
静湖并不为我的夸奖所动,她并不怎么动筷子,只是很平静的面带微笑看着我假装出来的狼吞虎咽。
等我回了一碗儿饭的时候,她撂出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筷子都差点掉了,她淡淡地说:「你是第一个进到这所房子里的男人,我儿子都没来过。」
「这不是你家?这是你的二房?」
我以为静湖是那种只有在大城市才会有的那种有二房的小资女人。这种女人会卖一套只属于自己的房子,说是用来休憩心灵,其实都大多数用来会情人。
难道她想给我来个金屋藏娇?铜雀深宫锁小童?
静湖说:「是我家,我自己的家,一个人的家,不是什么二房。」
「嗯?」
我诧异。
静湖接着说:「三年前我离婚了,只是没有知道,他家和我家的老人都不知道,同事也不知道,我儿子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父母都忙,只有在周末才去奶奶家看他。」
她顿了顿,继续说:「当然,我以前也不想让你知道。」
「三……三年前?」
我结巴起来,我突然想到我跟静湖就是三年前才上的床,难道……
「对,三年前。」
静湖对我意味深长却又平静异常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她看出来我在想什么。
不是吧,看来这次真的不是吃饭这么简单,也不是吃完饭舔舔盘子肏肏屄那么简单,要出事儿,出大事儿。宴无好宴,古人诚不欺我。
「吃饭,别怕,呵呵。」
静湖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一条青菜,然后就不再说什么,还是那么平静的看着我笑。
「那——咱啥时候去领结婚证?」
我没有慌乱,迎着她的目光,只停顿了三秒钟,就问出了这个问题。我说过我情商不低,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我下午请了假。」
静湖是教语文的,情商也不低,而且深知中国话应该怎么说。
「我不用请假,我也带了身份证,也知道我们家户口本在哪放,很容易偷出来。」
我表面轻松,心里叫苦。
「你玩够了没有?」
她脸上仍然波澜不惊。
「我说够了,你信吗?」
我也装着风轻云淡。
「你自己信吗?」
她反问,又给我夹了一条青菜,她一定把我当实验室的兔子了,表面是喂我,其实是在解剖我。
「你信就是好了,女人的直觉不是最好的也是最准的测谎仪吗?」
我努力的在她伸过来的解剖刀前左挡又躲。
「呵呵。」
她笑了,笑得很妩媚,「说真的,我挺喜欢你的,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想我要是老了,有你陪在我身边说说话,应该是件不错的事儿。当初我就是被你……」
舌头呀舌头,成也萧何败萧何,我心里懊恼,表面却还要配合她:「是呀,那时候咱们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高山流水,伯牙子期,阳春白雪,下里巴人。」
「行了,快吃吧,我等着刷碗呢。」
她说完,又停了,把我晾在高台上,她在旁边笑。
我低头扒饭,以不变应万变吧。说实话,以静湖的条件,就算她离过婚,比我还大几岁,对于我这种底层瘪三来说,还是不失为很好选择。可以让我一劳永逸,堂而皇之,理直气壮的吃软饭。只是就是像是冬天里的第一场雪,来的未免太早了一些。养老计划提前了,提的太前了。
吃完饭,静湖让我移步到沙发上,还给打开电视,拿过烟灰缸,然后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了。她一走,我用最快的速度消灭了一根烟,第一口就抽了半根。
一会儿,她从厨房出来,我严阵以待等着她继续解剖我,她却去了卧室,很快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档案袋。
「这个你拿着,先去买车吧,记得是借给你不是送给你,要打借条的呦。」
她把档案袋放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笑着说。
「不用,不用,真不用,我说了买车我自己搞定。」
我伸手把袋子推过去。
这会儿显然不是提赵筱菊的事儿的时候。
「怎么,你是怕我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还是怕我赖上你?」
静湖还是笑得那么平静。
「我怕啥呀,来吧,我想念你的味道了。」
我可不想让她继续这么平静下去,我要用我的舌头当麻醉剂,用我的jī_bā当手术刀,我要解剖她。
我朝她扑了过去……
但是,我被她柔和却坚定的挡了回来,她把我的手从她身上拿开,平静地说:「我今天下午没请假。我让你再玩3年,3年之后,如果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你还是单身,又愿意跟我一起生活,那我们再去领证。」
「我现在就想要你。」
我又朝她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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